这样，儿子和贺州栩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漂浮在儿子床边，我最后一次亲吻住他的脸颊，转身离去。
孤独坐在客厅，我默默等着七点到来。
贺州栩一定会在儿子上学前回来。
他会比儿子先发现我死了，会提前处理好我的尸体。
儿子不会看到我恐怖的尸体。
不会给小小的他留下阴影。
他们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个累赘了。
手机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贺州栩回来了。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手里拿着我和儿子喜欢吃的早餐。
“言言，起床上学了！”
放下早餐，贺州栩喊醒睡觉的言言。
他轻柔拍着言言的肩膀，小声开口。
“言言，今天是妈妈生日，还记得我昨天给你说的吗？”
“晚上好好给妈妈道歉，然后我们一起吃妈妈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嘴角挂着笑容，贺州栩拿起另一份早餐准备去卧室。
这时，言言却忽然看着我的方向，震惊喊出声。
“爸爸！妈妈的腿好了，她居然站起来了！”
“言言，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妈妈在睡觉，她都没在客厅，怎么站起来？”
贺州栩把桌子上的早餐递给儿子，转身进卧室。
可几秒后，他又拿着早餐出来。
眼神带着几分慌乱，贺州栩强压下开口。
“你妈妈肯定还在生气，我们一起去找找她。”
说完，他拉着言言，手指颤抖敲响对面余珍的门。
“余姐，念安是不是在你这里？”
“我和言言知道错了……”‘
“陆韵和我只是朋友，我昨天已经明确拒绝了她。”
“言言，快给妈妈道歉，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任性了！”
贺州栩轻轻推了言言一把。
言言低头，小手紧紧捏在一起。
“妈妈，对不起……”
“我昨天哭着求陆阿姨陪我去参加家长会，是因为我想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言言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家长会聚餐的舞台上，陆韵的脸被换成了我的模样。
我们一家三口，在舞台上一起做出芭蕾舞的经典动作。
“妈妈，我知道你以前是跳芭蕾舞，是因为生我才瘫痪的。”
“所以我特意求陆阿姨答应我一起上台跳舞，就是想把这张合照送给你……”
“妈妈，你别生气，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言言说完，双眼里带着忐忑，紧紧捏着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心脏猛地抽痛，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言言，妈妈怎么会生气……”
“妈妈最爱的就是你啊……”
低声在言言耳边说完，我笑着流出泪水。
这时，打开门的余珍却愣住。
“念安从昨天起就没联系过我，她没在我这里。”
余珍的话说完，贺州栩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手中的早餐砸在地上，转身大步走进屋。
“嗡嗡嗡……”
贺州栩刚走到客厅，我放在沙发上充电的手机响了。
昨天我编辑了想对他们父子说的话，还定了一个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