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你别吓爸爸,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问,又想探出手去摸大福的额头。
大福又是一躲,这次直接躲到妈妈的身后。
女人抿抿嘴,“大福,上炕上去,地上凉,小心冻到,会拉肚子的。”
大福“嗯”了一声,踩着一旁的小木凳,爬了上去。
“大福,你是不是知道了?”
男人不赞同看向女人,责备道:“婷芝,我说了,这是我们的事情,和孩子没关系,而且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徐婷芝看看女儿懵懂的小脸,本想忍下去,可谁知……
“什么叫和窝没关嘶?”
大福瞪瞪眼,一着急,又大舌头了。
“大福,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
“什么嘶大人的嘶?你都让别的小盆友叫你爸爸,和窝就有关嘶!”
大福撅起嘴,明明在心里想的好好的,怎么说出来后,变得这么没气势?
“大福,他是爸爸,不可以这样。”
徐婷芝拉了拉女儿的手,轻声说,看向男人时,这个曾和她亲密无间的男人却带上了防备。
“大福不小了,她三岁了,你做的事情你觉得能瞒住大福一辈子吗?”
“大福也没说错,都有别的孩子要叫你爸爸了,和大福怎么可能没关系。”
徐婷芝苦笑一声,来不及细想女儿是从何得知她想隐瞒的事情。
她的心已经被这个男人伤透了,扎的四处漏风。
如果不是大福,她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男人慌了,“婷芝,我知道,你怪我,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我家绝后啊!”
“有窝呢,怎么嘶绝后?”
大福双手掐腰,虽然看不出哪里是腰,气势汹汹。
男人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大福。
“大福,你还小,你不懂。”
“怎么不懂,你不就嘶嫌弃窝嘶丫头吗?和来来一样,那嘶,嘶……”
大福想了想,想了起来。
“那嘶重篮轻铝!”
“是重男轻女。”徐婷芝纠正。
“对,重篮轻铝!”
大福用力点头,重复一遍。
徐婷芝笑了,因为女儿的可爱,因为女儿为她说话……
“伟人说啦,篮铝平等,妇铝顶起半边天,你是不同意伟人的话吗?”
男人听着费劲,可到底是大福的爸爸,也能听懂大福的话,闻言,脸色一变,变成猪肝色。

“这不一样,谁教你这些的?”
男人眼眸一转,目光又落到徐婷芝身上,一脸不赞同责怪。
“婷芝,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你怎么能教大福说这些话呢?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大福想说不是妈妈教的,可妈妈一个眼神过来,大福闭上了嘴巴。
她是妈妈的大福,她听话,妈妈才不会那么辛苦。
“自己把饭吃了。”
徐婷芝确定碗不烫,才让大福吃饭。
“陈国庆,你出来。”
丢下这句话,徐婷芝先出了房间,她还愿意在女儿面前,给这个男人留些脸面,不想让女儿看到大人们龌龊肮脏的一面。
“哎。”
陈国庆连忙应道,紧随其后。
大福探探脑袋,妈妈好像有大福雷达一样,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看了过来。
大福忙收回小脑袋瓜,捧着饭碗假装乖巧吃饭。
徐婷芝关上房门,彻底隔绝了大福的视线。
大福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是鸡丝粥。
只要她不舒服,妈妈都会给她做鸡丝粥吃,哪怕到后来,她们被撵出去,连吃饱饭都成了问题,可只要她生病了,妈妈都会想办法给她弄一碗热乎乎的鸡丝粥来。
不过,她已经很久没喝了,在妈妈变成天上的星星后,再也没有人给她煮过鸡丝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