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萧寒之是个活死人,我衣不解带伺候了他七年。
回京途中遭遇狼群,我用瘦弱的身躯挡在他身前,被野狼撕咬得血肉模糊。
可当他的旧爱被狼群围攻,萧寒之竟直接暴起,夺过护卫的长刀杀入狼群。
他护着那个女人且战且退,独留我一人被群狼分食。
我被咬断了腿,吓破了胆,成了个人人可欺的傻乞丐。
再相见,萧寒之已是万人之上的首辅,他看着在路边和狗抢食的我,痛哭流涕。
“你就这么恨我?宁愿当乞丐也不愿回府?”
我茫然地看着他,把刚抢来的半根骨头递过去,笑得一脸天真:
“叔叔,你也是狗狗吗?”
“这根骨头肉多,给你吃,你别咬我。”
……
萧寒之没接那根骨头。
“温芷湫,把手里的脏东西扔了。”
他声音很沉,带着不悦。
我哆嗦了一下,本能地把骨头往怀里的破棉絮里藏。
这是我好不容易从那条大黄狗嘴里抢下来的。
上面还有一点点肉筋。
扔了,今晚就要饿肚子。
萧寒之见我不动,耐心耗尽。
他上前一步,一把扼住我的手腕。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疼!叔叔坏!别咬我!”
我尖叫着,另一只手死死护着怀里的骨头。
那是陆晨哥哥说留着给我熬汤喝的。
萧寒之听到咬字,脸色更黑了。
“装疯卖傻!”
他大概以为我怀里藏了什么偷来的金银细软。
他用力掰开我的手指。
半根被啃得坑坑洼洼的猪大骨,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骨头滚了两圈,沾上了马粪。
萧寒之愣住,随即眼底涌起厌恶。
“你就为了这根烂骨头?”
他抬脚,靴子狠狠碾在骨头上。
“不!”
我趴在地上,拼命去推他的脚。
那是我的饭。
那是我的命。
“肉,还有肉!”
我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指甲抠着地砖缝,想把骨头抠出来。
好脏。
可是好香。
我也不管上面沾了什么,抓起来就想往嘴里塞。
“温芷湫!你恶不恶心!”
萧寒之揪住我的后领,把我提起来。
我不理他,只是盯着地上的骨头渣子哭。
“赔我,叔叔赔我骨头。”
“那是给陆晨哥哥熬汤的。”
提到陆晨,萧寒之的周身瞬间冷了下来。

“那个野男人就这么好?让你连尊严都不要了?”
他直接把我扛起来,塞进了那辆华丽的马车。
我拍打着车窗,看着那半根骨头孤零零地躺在污泥里。
大黄狗跑过来,叼走了它。
我嚎啕大哭。
“没了!都没了!”
“会被吃掉的!会被狼吃掉的!”
萧寒之关上车门,吩咐车夫快走。
他转过头,死死盯着我,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鸷。
“被吃掉也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演乞丐,我就带你回那个你最想逃的地方,让你演个够。”
马车进了一座很大的府邸。
这里很大,很空,像个张开嘴的巨兽。
下人们站在门口,看见我满身恶臭,纷纷掩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