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周昊免费自由阅读_高武：我的系统有点不对劲完结阅读

清晨五点半，老城区还沉浸在灰蓝色的静谧里。只有零星几家早餐铺子亮起昏黄的灯，蒸笼冒着白蒙蒙的热气。

林凡轻轻带上门，没惊醒里屋熟睡的父母。他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运动服，脚上是那双鞋底有些磨损的球鞋。

沿着狭窄潮湿的巷道慢跑起来。

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些悠闲，但随着脚步起落，全身肌肉以一种和谐而高效的方式律动着。吸——呼——吸——呼——，呼吸绵长深沉，每一次吸气，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叶，被体内那团温和而磅礴的暖流迅速炼化，转化为丝丝精纯的源力，融入四肢百骸；每一次呼气，极细微的、身体本身代谢产生的废气被彻底排出。

淬体圆满，不仅仅是力量暴增，更意味着对身体细致入微的掌控和新陈代谢效率的质变。一夜睡眠足以消除所有疲劳，此刻他精神饱满，感官清明，连远处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某户人家早起冲马桶的哗啦声、甚至墙角老鼠窸窸窣窣的跑动声，都清晰可辨。

他绕着老城区边缘相对开阔的废弃小广场跑了十几圈，速度逐渐加快，到最后几乎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带起的风卷动了地上的落叶。没有气喘，没有汗流浃背，只有体温略微升高，皮肤下气血奔流越发顺畅。

“差不多了。”林凡缓缓停下，看了眼天际泛起的鱼肚白。力量掌控又熟练了几分。

走到巷口老孙头的早餐摊，油锅里金黄的油条正滋滋作响，香气扑鼻。旁边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信号不太稳，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播放着早间新闻：

“……本台消息，联邦教育部发言人昨日晚间再次发表声明，强调序列觉醒是每一位适龄公民神圣不可侵犯的基本权利。任何机构、组织或个人，以任何形式干扰、胁迫、诱导学生放弃觉醒资格，均属严重违法行为。教育部已联合警务总署成立专项督察组，开通二十四小时举报热线，确保本届觉醒仪式在公平、公正、公开的环境下进行……”

老孙头一边用长筷子翻动着油条，一边摇头晃脑地听着，嘴里嘀咕：“天天说，底下该咋样还咋样……小凡，还是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嗯，孙伯，今天多要一根，打包。”林凡递过皱巴巴的零钱。父母今天应该没心思做早饭。

老孙头利落地夹起油条，装进薄薄的食品袋，又盛好豆浆封口，递给林凡时，昏花的老眼在他脸上停了一下，咂咂嘴：“怪事，小凡，你今天瞧着……精神头足得很呐？脸都亮堂了。有啥喜事？”

林凡接过早餐，笑了笑：“睡得好。孙伯，钱放这儿了。”

“哎，好嘞！”老孙头也没多想，继续忙活去了。

林凡拎着早餐往家走。收音机里的新闻还在继续，语气严肃地播报着某个殖民星官员因在觉醒资源分配中舞弊而被判刑的案例。他听着，嘴角微微扯了扯。联邦高层或许真有整顿的决心，律法条文也写得冠冕堂皇，但到了基层，到了东海市这样的地方，阳光总有照不到的角落。昨晚那两位“调查员”，就是阴影里的虫子。

不过，这新闻此刻听来，倒也多了点别的意味——至少明面上，没人敢把事情做得太绝。这层虎皮，有时候也能扯一扯。

回到家，父母已经起来了，脸色都有些憔悴，显然一夜没睡好。看到林凡晨跑回来还带了早餐，李秀兰眼圈又有点红，连忙接过去张罗。

“爸，妈，没事。”林凡洗了把脸，坐下吃油条，“昨天那俩人，翻不起浪。联邦新闻都说了，干扰觉醒是重罪。他们也就吓唬吓唬人。”

林建国闷头喝着豆浆，半晌才道：“话是这么说……小凡，要不这两天，你就在家待着？反正……反正也没几天了。”他还是担心儿子安全。

“爸，该上学还得上学。”林凡咬了口油条，酥脆喷香，“我不去，反倒显得咱心虚。放心吧，学校是公共场所，他们不敢乱来。”

吃完早饭，林凡背上书包出门。晨光已经洒满街道，上班上学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走进东海三中校门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比昨天强烈了数倍。

【气息感应】技能传来模糊的反馈，周围起码有十几道目光带着探究、好奇、幸灾乐祸等情绪落在他身上。窃窃私语声虽然压低，但依旧零星飘进耳朵。

“就是他……昨晚被人找上门了……”

“真的劝退了？那他今天还来干嘛？”

“说不定是来办退学手续的……”

“啧啧，零波动就是零波动，早点认清现实也好……”

“我听七班的人说，来找他的人看着可不像善茬……”

“联邦不是严令禁止吗？这都敢？”

“嘘……小点声，谁知道怎么回事……”

林凡面无表情，径直走向高三教学楼。这些议论，在他听来如同蚊蚋嗡鸣。他甚至能分辨出哪些声音来自周昊的那几个跟班，他们在故意引导话题。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迎面碰见班主任老陈。老陈夹着教案，看到林凡，明显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把他拉到一边人少的角落，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林凡，你……你没事吧？”老陈目光扫过林凡全身，似乎想看看有没有受伤，“昨天放学后，有人去找你了？”

消息传得真快。林凡点点头：“嗯，来了两个人，自称什么‘潜力发展办公室’的。”

老陈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强迫你签什么东西？”他语气急促，“林凡，你别怕！如果你受到任何胁迫，一定要告诉老师！学校，还有联邦教育部门，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这是严重违规！我刚才已经接到年级组长的询问了，校长那边可能也知道了！”

看着老陈 genuinely 焦急和愤怒的表情，林凡心里微微一动。看来学校里，也不全是冷眼旁观或落井下石的人。这位平时有些古板、絮叨的班主任，关键时刻倒是敢站出来。

“陈老师，我没事。”林凡语气缓和了些，“他们让我签放弃觉醒的声明，还有技校的意向书，我没签。他们也没敢把我怎么样，后来就走了。”

“没签就好！没签就好！”老陈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绷起脸，严肃道，“林凡，你记住，只要你本人不同意，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你参加觉醒仪式的权利！这是写进《联邦基本法》和《教育保障条例》里的！他们这是恐吓，是违法的！你今天正常上课，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来学校找你麻烦！我这就去跟安保处打招呼！”

老陈说得义愤填膺，胸口起伏。他可能能力有限，但这一刻维护学生的态度，是明确的。

“谢谢陈老师。”林凡诚恳地说。

“谢什么！这是我该做的！”老陈摆摆手，又叮嘱了几句，才匆匆往教务处方向走去，背影带着一股要去“战斗”的气势。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联邦的“保护”并非完全虚设，至少在明面的规则和部分有良知的执行者层面，它依然存在。这就够了，这层保护色，有时候能省去很多麻烦。

他继续上楼，走到教室后门。刚准备进去，一个身影从旁边快步走了过来，恰好挡在了门口。

是李薇。七班的班长，昨天训练室里试图让他打扫卫生、后来在擂台上“脚滑”摔下去的那位。今天她穿了件浅蓝色的束腰训练服，衬得身材挺拔，马尾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但眼圈下方有一抹淡淡的青黑，似乎没睡好。

“林凡同学。”李薇开口，声音清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你来了？我正想找你呢。”

“班长，有事？”林凡停下脚步。

李薇看了一眼教室里已经陆续到来、正偷偷往这边张望的同学，微微侧身，示意林凡到走廊窗边说话，显得既体贴又注重隐私。

两人走到窗边。晨光透过玻璃，在李薇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光，她蹙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林凡，我听说了昨晚的事。”她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担忧”，“有人去你家了？还是……劝你放弃觉醒的？”她问得小心翼翼，仿佛怕刺痛林凡的自尊。

“嗯，是有这么回事。”林凡点头，想看看这位班长葫芦里卖什么药。

“真是太……太过分了！”李薇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愤慨，“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违反规定的！联邦明明三令五申……”她顿了顿，语气转为轻柔的劝慰，“不过，林凡，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可能也是‘好心’，毕竟你的情况……唉，他们可能只是不想你到时候太难过，当众出丑。”

好一个“好心”，好一个“不想你出丑”。林凡心里冷笑，面上却配合地露出一丝苦笑和挣扎：“班长，你也觉得……我没希望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薇连忙摆手，眼神真诚，“我的意思是，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明明知道是绝路，何必非要撞得头破血流呢？那两个人……应该给了你其他选择吧？我听说，条件还不错？”

消息果然灵通。连“条件不错”都知道。

“是给了个技校的意向书。”林凡含糊道。

“技校也挺好啊！”李薇眼睛微微一亮，语气更加“推心置腹”，“‘蓝翔高等技工学院’我知道，星际载具维修是热门专业，毕业根本不愁工作，待遇比很多普通文职序列者都强！稳定，踏实！林凡，说真的，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更好的出路。比硬撑着参加觉醒，结果……结果不尽如人意，要好得多。”

她语重心长，俨然一副真心为同学未来考虑的知心班长模样。

“可是，我不甘心。”林凡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三年了，我就想试一试……就算结果是零，我也认了。”

李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不耐烦，但语气依旧温和：“林凡，你这又是何苦呢？当众出丑的滋味……不好受的。而且，你也要为家里想想，你爸妈供你读书不容易，早点定下来，他们也能早点安心，不是吗？”

她开始打亲情牌，语气恳切无比。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李薇：“班长，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谢。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昨天那两个人说，让我觉醒日之前给答复。我再想想吧。”

李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自然，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的人生，终究要你自己决定。我只是……不想看到同学走弯路。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她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转身回了教室。

林凡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幽深。这位班长，看似公正热心，实则句句都在把他往“放弃”的路上引。她和周昊不是一路人，周昊是明着踩，她是暗着推。动机呢？是为了维护班级“平均觉醒率”的颜面？还是……也和那片老城区有关？或者，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一个“废柴”拉低班级档次？

他走进教室。原本还有些嗡嗡议论声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各种目光交织而来。

周昊还没来。他的座位空着。

林凡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旁边的赵磊立刻凑过来，黑黝黝的脸上满是担心，小声问：“凡哥，你……你没事吧？我早上听人说……”

“没事。”林凡对他笑了笑，“谣言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赵磊松了口气，又握了握拳头，“凡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别怕他们！”

这个憨直的同桌，大概是班里为数不多不带任何杂质关心他的人了。林凡点点头：“谢了，磊子。”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老陈走进教室，脸色严肃地环视一圈，尤其是在几个平时喜欢嚼舌根的学生脸上停顿片刻，然后才开始照常主持早读。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但至少表面安静了下来。

第一节课是《源力基础几何》，讲课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师，讲课枯燥但严谨。林凡摊开书，看似在听讲，心神却沉入体内，继续熟悉和微调着淬体圆满的力量运转。同时，【气息感应】如同无形的雷达，笼罩着整个教室。

他“看”到李薇看似认真记笔记，实则指尖偶尔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泄露着一丝烦躁。

他“听”到后排那两个昨天嗤笑他的女生，正在纸条上写着什么，然后偷偷传给旁边的人，内容大概是“班长刚去找林凡了，肯定也是劝他，看他那倔样……”

他也感应到，教室门外走廊，偶尔有别的班学生假装路过，探头探脑地看向他的座位。

这一切，如同喧嚣的暗流，在平静的课堂表面下涌动。

直到上午第二节课间，周昊才姗姗来迟。他今天换了一身更显眼的、带着荧光条纹的训练服，神情慵懒，嘴角挂着惯有的那种弧度。走进教室时，他目光扫过林凡的座位，停顿了大约零点五秒，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阴冷和疑惑，但很快被更加浓厚的嘲弄覆盖。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过来挑衅，而是走到自己座位，跟王健、刘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王健脸上露出惊讶和恍然的表情，随即看向林凡的方向，眼神里多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林凡不动声色。他知道，昨晚的事情，周昊肯定第一时间知道了详细经过。他那“不小心”的一滑，恐怕也引起了对方背后的警惕。今天周昊的“安静”，反而意味着对方可能在酝酿别的。

果然，上午最后一节实战训练课前，周昊主动走到了林凡课桌旁。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王健和刘洋，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架势。不少同学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凡哥。”周昊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的人听清，脸上居然带着一种近似“诚恳”的表情，“听说昨天有些不开眼的人去打扰你了？没事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林凡抬起头，脸上适当地露出一点“后怕”和“强作镇定”：“没、没事。周昊你也听说了？”

“嗨，老城区那边嘛，乱得很，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周昊摆摆手，一副“我懂”的样子，“不过凡哥，不是我说你，有些‘好意’，该接受还是得接受。硬扛着，对你，对你家里，都没好处。”他话里有话，眼睛紧紧盯着林凡。

“我也在考虑。”林凡顺着他的话，语气犹豫，“就是……不太甘心。”

“理解，理解。”周昊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下午训练课，是自由对抗练习。我看凡哥你最近……气色好像好了点？要不，咱们搭个手？我稍微给你喂喂招，你也提前感受一下实战气氛，就当为觉醒日做准备了。放心，我会控制好力道的。”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真是热心帮助同学。但教室里听到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周昊淬体境高阶，林凡（在他们看来）淬体境初阶都勉强，这“搭手”喂招？怕是单方面殴打吧？还是在实战课上，有老师看着，“意外”难免。

王健立刻帮腔：“是啊凡哥，昊哥实战经验丰富，指导你一下，机会难得！”

刘洋也嘿嘿笑道：“说不定昊哥一指点，你开窍了呢！”

他们一唱一和，把林凡架了起来。拒绝，显得胆小怯懦，不识好歹；接受，明显是去挨揍。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林凡身上，有同情，有怜悯，有好奇，也有等着看热闹的兴奋。

林凡看着周昊那双看似诚恳、实则寒意森森的眼睛，忽然笑了。笑容很淡，甚至有点腼腆。

“好啊。”他说，声音清晰，“那就麻烦周昊同学了。下午……请多指教。”

周昊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厉色，脸上笑容更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度不轻，然后带着跟班志得意满地走了。

林凡揉了揉被拍过的肩膀，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自由对抗？喂招？

正好。

他也想试试，淬体圆满的拳头，打在淬体高阶的“天才”身上。

是什么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