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好像还记得，我也是他的女儿。
甚至爸爸提起来的时候都只是念叨了一句。
“她该知道自己做错的，是不知道跑哪躲着去了吧？”
墓园的纸烧完了，灰烬被风吹得四处都是。
妈妈把从寺院里三跪九叩求来的平安符摆在薇薇墓碑前。
“薇薇，一定要投个好人家，别再受苦了。”
爸爸站在旁边，一脸心疼的看着妈妈。
回去的路上，妈妈突然说：“我们去旅游吧。”
“去哪？”爸爸问。
“随便哪里，离这儿远点。”
妈妈望着窗外，“看着这房子就心烦，全是薇薇的影子。”
爸爸点头：“好，我订机票。”
他们没提我。
好像我回老家这件事，根本不值得讨论。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忙着收拾行李。
妈妈翻出薇薇的旧衣服，一边叠一边哭，叠好又扔进箱子，说要带去给薇薇看看。
爸爸在网上查攻略，问妈妈想去海边还是山里。
保姆在厨房做饭，看着空荡荡的一楼房间，叹了口气。
那是我的房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还放着我没写完的作业。
没人进去过。
第四天，爸爸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班主任。
“请问是苏念爸爸吗？苏念这几天都没来上学，电话也打不通，她没事吧？”
爸爸愣了一下，好像才想起有我这个人。
“哦，她……她回老家了，对不起老师，这几天我们家里有事。”
“暂时顾不上她。”
爸爸含糊地说。
“回老家了？”
老师的声音透着疑惑，“她养母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没接到人啊。”
爸爸挂了电话，皱着眉对妈妈说：“老师说苏念没回老家。”
妈妈正在试旅行箱，闻言头也不抬。
“肯定是躲哪去了，做错事不敢见人。”
“要不要……问问保姆？”
爸爸迟疑着。
“问什么问！”
妈妈把一件裙子扔进行李箱，一脸不耐烦。
“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等我们旅游回来，她自己就冒出来了。”
爸爸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机票。
下午，门铃响了。
保姆打开门，养母苏婉站在门口，脸通红，气喘吁吁。
“念念呢？”
她抓住保姆的手，眼眶因为着急而布满血丝。
“老师说她没回老家，她到底在哪？”
保姆张了张嘴，看了眼客厅里正在收拾行李的爸妈，没敢说。
养母径直冲进客厅，看到爸妈，眼睛都红了。
“林涛！江慧！我问你们，念念呢？”
妈妈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皱眉。
“你谁啊？进来干什么？”
“我是苏念的养母！”
苏婉的声音发颤，甚至染上了哭腔。
“我把她交给你们的时候好好的，现在人呢？”
“念念呢？我的念念呢？”
她站在别墅门口张望，着急得团团转。
听到我的名字，妈妈捂着耳朵尖叫，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憎恨的东西。
爸爸心疼妈妈的失控。
连忙招呼保镖，把苏婉赶出去。
苏婉死死地扒着门，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