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对你好吗？”
楚慕白的话里透着几分伤感嫉妒遗憾，很是热闹。
“挺好的……”
“慕白，你不怪我当年放弃你选了楚宴吗？”
楚慕白嘴角微微扯动，“我怎么舍得怪你呢？”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沈妍的头。
眼里的宠溺，我从未见过。
我曾以为楚慕白从底层一路厮杀上来，本就不苟言笑薄情无感。
可如今才知道，他不是薄情。
他的情都给了沈妍。
我端着碗，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间。
“弟妹？这么晚了，还没睡？”
说话的人，正是楚慕白那残废了的大哥楚宴。
“睡不着，出来走走。”
“大哥，你早点休息。”
下一秒，我回眸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宽大的睡衣领口微敞，露出嶙峋的锁骨，再往上看是一张精致却透着病态美的脸。
楚家的五个兄弟里，他们俩长得最像。
“楚晏，你还想不想要楚家继承人的位置？”
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眸子倏地亮了。
从楚宴那回来后，我坐在床边坐了很久。
直到身后响起了楚慕白的声音。
“薇薇？你怎么还没睡？”
没等我回答，楚慕白看见了我手里的药。
“你怎么还没喝药？这方子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老中医说了一天都不能断！”
陡然拔高的声调里，我看出了楚慕白的焦急。
如果是以前，我会认为他是为我着急。
可现在，我知道他是嫌我活太长！
“药冷了，我不想喝。”
“这药太苦，以后别煎了。”
说完，我当着楚慕白的面把药倒下了窗台。
楚慕白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泛着冷光。
“薇薇，你还在为孩子的事情和我闹脾气吗？”
“没有。”
楚慕白从我身后抱住了我，滚烫的体温里却带着一阵阵甜香。
这味道，是沈妍的。
“薇薇，这个孩子和我们没有缘分，往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你别伤心了。”
昏黄的灯光下，我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楚慕白到底是不是真的楚慕白。
他眼里，明明也有化不开的情意。
可他怎么就会为了沈妍，来伤害我呢？
为什么，偏偏是沈妍呢？
我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推开了楚慕白。
“你出去吧，我今天想一个人睡。”
楚慕白原本阴沉的脸，蹦了。
“薇薇，你怎么了？”
自从我妈出事后，我对楚慕白的依赖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每天夜里，我都需要枕着他的手臂才能睡着。
有时候他因为开会没回来，我都会坐着等他回来才睡。
后来他心疼我，总是会把晚上的会议排开，只为回来陪我睡觉。
“我累了。”
我径直走到门边开了门，送客的态度十分明显。
楚慕白浓眉紧拧，话里暗含警告：“沈薇，你别后悔。”
我没说话，保持着姿势。
楚慕白摔门离去后，偌大的房间陷入了寂静。
那一夜，我睁着眼一直没睡着。
脑海里是我和楚慕白携手共进的五年，是我一步步沉沦在虚假爱情里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