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地上还燃烧着的长枪,全力朝萧以彻刺去。
萧以彻第一反应就是抱紧姜初雪,把她死死地护在怀里。
然后,猛地一脚踹在我的胸口。
“啊!”
我被踹飞前,只能听到一声尖叫。
却不是出自我的口中。
“太子哥哥……初雪好痛,你快帮初雪看看……初雪是不是毁容了?”
她急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萧以彻低头看向她,白嫩的脸颊上赫然一道刺眼的血痕。
萧以彻几乎是瞬间气红了双目。
“燕诺!!”
“你竟敢伤初雪的脸!!”
他目眦欲裂,整个人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全然没有发现他怀里的姜初雪,指甲带血,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
“孤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敢对初雪下此毒手!”
他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仰头看着他。

“孤今天必须要给你这贱货一点教训。”
我突然心底一颤,拼尽全力挣扎着想逃。
萧以彻的力气大到恐怖,我的发丝不断被他扯断,我却丝毫无法挣脱。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起一块未熄灭的木炭。
死死地贴在我的脸颊上。
皮肉被烧焦的气味瞬间充盈我的鼻腔,污黑的血液染脏我的衣裙。
我疼得全身颤抖,几乎昏厥。
直到脸颊的肉都被烧焦,萧以彻才冷笑一声,把我甩到一旁。
“今日起,这个女人不再是孤的未婚妻。”
“把她的东西给我扔出东宫,从今往后不许再踏入东宫一步!”
“这种恶毒的贱人,不配当孤的太子妃!”
他大手一挥,对身后的随从下令。
“把她带到我母后那里去,不许用药,不许给吃食。”
“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看她!”
说完,他抱起身旁的姜初雪,柔声承诺。
“从今往后,孤的太子妃,只有初雪一个人。”
未来几日,萧以彻命人在已经烧尽的校场上,为姜初雪造了一处戏台。
而我躺在阴冷的地牢中,因伤处感染高烧不退。
萧以彻一掷万金,买下全京城最昂贵的一套头面,送给姜初雪。
我脸颊的伤口生了蛆虫,每日饱受蚀骨疼痛。
七日后,宫宴当天。
浑身恶臭的我被从私牢中放了出来。
萧以彻捏着鼻子,仿佛看一团垃圾一样看着我。
“吃够教训了吗?”
“只要你跪下给初雪磕头道歉,孤可以放你一马。”
我平静地看着萧以彻,啐了一口到他的身上。
萧以彻气疯了。
他猛地把我踹开,冷冷道:
“孤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到几时。”
“孤等会即了位,必定先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世,拆了那满是秽物的凌云塔。”
“来人!给这贱人更衣,参宴!”
宫宴上,美酒雅乐。
衣着华贵的姜初雪坐在萧以彻的身侧,满面春风。
瘦骨嶙峋的我穿着不合身的衣裙,脸上的伤流脓可怖。
满场宾客都因我的惨状而窃窃私语。
也有部分朝臣带着女眷来恭迎萧以彻。
“老臣提前恭贺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和这位小姐一表人才,真是天下人的幸事!”
萧以彻瞥了我一眼,满脸得意。
“皇上驾到——!”
太监刻意拉长的声音响起。
全场朝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行跪礼。
萧以彻跪在最前面,他嘴角带笑,满脸自信的看向皇帝。
“儿臣恭迎父皇,父皇万岁万——”
可皇帝却看都没有看萧以彻一眼。
他路过萧以彻,穿过跪了一地的朝臣,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皇帝用颤抖的手,轻轻抚过我可怖的脸颊。
“诺诺,你受苦了。”
“朕答应过你,许你太子妃,许你未来皇后之位。”
“今日就由你来决定,谁能做你的夫婿,做北朝的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