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退款？门儿都没有！照片我拍了，图我也修了，是你自己长得丑，怪得了谁？”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因个人审美差异产生的不满，概不退款’。你是不识字，还是脑子被脂肪堵住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试图用气势压倒我。
“我告诉你，别在这儿闹事。我这儿可是有监控的，你要是敢撒泼，我就报警抓你！”
我冷笑一声：“审美差异？把大雁塔P成麻花是审美差异？把好好的衣服P裂是审美差异？你这叫技术事故！”
“还有，你刚才在背后骂我什么？死肥婆？这就是你们工作室的服务态度？”
周围的顾客和路人听到争吵声，纷纷围了过来。
阿杰见人多了，不仅没收敛，反而更加嚣张。
他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嚷嚷起来。
“大家来评评理啊！这个女的，两百多斤，非要让我把她拍成八十斤的杨贵妃！”
“我费劲巴拉给她修图，她还不满意，非说我把她拍丑了。大姐，原片就在这儿，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说着，他竟然直接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调出了我的原片。
那是几张故意抓拍我闭眼、张嘴、表情崩坏的丑照。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的丑态公之于众。
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和嘲笑声。
“天哪，这也太胖了吧。”
“确实难为摄影师了，这怎么修啊。”
“这女的也是，长这样还来拍写真，不是难为人吗？”
羞耻感涌上来，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Coco在旁边煽风点火：“姐姐，其实胖也没什么，但是要有自知之明嘛。杰哥也是为了你好，帮你修瘦点，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看得我直犯恶心。
阿杰见舆论倒向他，更加得意忘形。
“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赶紧滚，别在这儿影响我做生意。看见你这身肉我就倒胃口。”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哭了，就输了。
我抬起头，目光直视阿杰，声音虽然有些发抖，但字字清晰。
“你故意放丑照原片引导舆论，侵犯我的肖像权和隐私权。阿杰，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阿杰嗤笑一声，一脸无赖样。
“哟，还跟我讲法律？吓唬谁呢？我告诉你，这行规矩我比你懂！想告我？去啊！”
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看样子是店长或者合伙人。
他皱着眉，看了一眼这混乱的场面。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阿杰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指着我告状。
“王哥，这肥猪来闹事，非说照片修得不好要退款。还把咱衣服给撑坏了，我还没让她赔呢！”
那个叫王哥的男人扫了我一眼，眼神里同样带着轻蔑。
但他毕竟是生意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走过来，假装客气地对我说：“这位女士，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协商。但是大吵大闹解决不了问题。”
我指着电脑屏幕：“协商？他把我的丑照公之于众，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这也是协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