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被山贼围堵，命悬一线时，沈钧出手相救。
为了报答他，我以命相互，被山匪抓走奸污后，扔在大街上。
绝望之时，沈钧却守护在我身边。
他牵着我的手，眼神真挚：“瑶瑶，见你的第一眼，我便决心要娶你，你可愿嫁给我？”
婚后不久，他将白月光迎娶进门，对我的态度也骤然改变。
他不顾我怀有身孕，在丫鬟小厮面前，强行与我欢好。
还让我深夜跪在屋前，直至流产。
我心灰意冷，不再渴望沈钧的爱。
可沈钧却慌了。
01
我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指尖微微发抖。
大夫方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夫人这是喜脉，只是......”他欲言又止，“夫人身子虚弱，需得好生调养。”
泪水模糊了视线。
自从那日之后，我便再未奢望过能有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上天竟给了我这样一个奇迹。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想去告诉沈钧这个好消息。
刚走到书房外，门吱呀一声打开。
许桑儿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后，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口道。
“正巧，沈郎有事找你，快进去吧。”
我没有多想，走了进去。
沈钧倚在门边，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相公，”我向前一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沈钧一把将我拉近，反手关上房门。
他的动作有些踉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不等我再问，就被他按在桌子上，堵住了嘴。
身下的坚硬让我立即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不要......我怀孕了，”我挣扎着，“放开我！”
“你不愿也不必找这样的借口，”沈钧皱着眉，脸色阴沉下来，“你我都知道，你当初被强奸后早无怀孕的可能。”
“强奸”两字狠狠地刺痛了我，我推开沈钧，大声道：“我真的怀......”
沈钧却上前一步，用力将我的手臂禁锢住，语气不耐：“我中了药，你作为妻子，和我行云雨之事为我解药是你的本分。”
“我不要，沈钧，”我扑腾着，用脚抵住他，“放开我！”
我的动作似乎惹恼了沈钧，他瞪着我，眼睛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可下一秒，他却笑起来。
“一群匪徒都行，我这个做相公的却不行？”沈钧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怒意。
他猛地上前，一把将我按倒，力道大得让我毫无反抗之力。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床榻上，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襟，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时候你装什么贞洁烈女？”他的声音里满是讥讽与不屑，“当初在山寨里，你在那些土匪身下婉转承恩的模样，我也是见过的。”
“萧瑶，既然做过婊子，就别立贞节牌坊！”
我被他的一番话惊得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曾费尽力气，才让那段黑暗的过去淡出我的生活。
可如今，那道隐藏在皮肉下的伤口，却被沈钧撕裂，血淋淋地摆在我面前。
当初，和我相依为命的祖母生了重病，因家境贫苦吃不起药，命悬一线时，是来此游山玩水的沈钧出手相救，挽救了祖母的性命。
为了报答他，在他被仇家报复，被山匪围困时，我亦舍命相救，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清白，换他活下去的机会。
在我二人获救后，他主动迎娶我进门。
我以为，他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不在意我的出身与过往，只在意我们之间的情分。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太会伪装。
沈钧嘲弄地看向我：“我懂了，你不想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少，不够引起你的兴致吧？那为夫便帮你多找几个。”
说着，他转身打开书房的大门，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狞笑着将我死死按住，俯身压了过来。
我张了张嘴，想要大叫，可被最信任的人肆意践踏尊严的痛苦，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护着小腹，无声地流泪。
“桑儿......”沈钧在我耳边呢喃，灼热的呼吸喷在我颈间。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恼人的呻吟。
我不敢再挣扎，怕伤到腹中的孩子，更怕沈钧会做出更过火的事。
在满院奴仆的注视下，沈钧凌虐了我一次又一次，也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许桑儿的名字。
我蜷缩着身子，身下疼痛地几乎麻木，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几乎要窒息。
直到天边泛起红光，黄昏之时，沈钧才沉沉睡去。
我躺在他身边，也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沈钧已经穿好衣裳准备离开，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厌恶。
“沈钧，许桑儿也在，你为什么偏要寻我来。”我轻声问道，声音沙哑。
他随口回：“桑儿体弱，怎能禁得住我药力发作后，神志不清地胡乱折腾。”
“对了，”沈钧走到门口，冷冷地看向我，“今天之事日后不许提起，免得惹桑儿伤心。”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荒凉。
原来，我不过是个解药，是个可以随意糟践的玩物。
在他心中，我便是这般下贱吗？
02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回到院子，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还好，孩子安然无恙，我顿时松了口气。
我的手轻轻抚上小腹，似乎感觉到那里传来微弱的跳动。
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夜里，我疲惫不堪，本想早早休息，沈钧身边的小厮福贵却来了。
“夫人，老爷让您去他房里一趟。”
想起今日的遭遇，我本不想再见他。
可这月祖母寄给我的信还捏在他手中，若是惹恼了他，我怕是今后也再难和祖母联络。
我只好动身前往。
刚一进门，沈钧便急切地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
热络的态度，和白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他记起了我怀有身孕的事，所以特意来向我道歉吗？
可下一秒，沈钧的话，打破了我的一切幻想。
“萧瑶，你快进里间去向桑儿说清楚今日的事，把我对你是如何冷漠无情的，讲个明白。”
我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钧。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甚至带着几分不耐与厌烦。
他竟要折辱我至此？
要我亲自去向许桑儿解释，去揭开自己的伤疤，去承认自己在他心中的轻贱？
我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
我曾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至少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角落。
可原来，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需求，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替他解围。
沈钧见我不动，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几分催促：“还愣着做什么？不想要你祖母的信笺了吗？快去！”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转身朝里间走去。
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得我几乎支撑不住。
我原原本本地将今天白天的事讲给许桑儿听。
她听后，脸色由阴转晴，随即娇滴滴地趴进沈钧怀里。
“沈郎，我就知道，你不会负我。”
沈钧俯下身，亲昵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看着眼前两人恢复浓情蜜意，我知道，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我强忍眼中的泪水转身，准备离开。
“姐姐，别走啊，”许桑落突然开口，“姐姐今日在床上休息了那么久，一身的精力定是无处发泄吧。”
“那姐姐便跪在外面消耗消耗，回去后也能睡得香些。”
我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沈钧，期待他能开口。
沈钧没有反对，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桑儿真是细心周到，”他搂着许桑儿，满眼柔情，“既然如此，你便在外面跪着吧。”
我退了出去，在夜幕中跪在沈钧和许桑儿的房门外。
冰冷的石板透过单薄的衣裙，冻得我膝盖生疼。
没多久，我的膝盖已经麻木，屋内传来暧昧的声响也越来越大。
我闭上眼睛，却无法隔绝那些声音。
许桑儿刻意提高的呻吟，沈钧低沉的喘息，尽数传进我的耳朵。
我知道，许桑儿这样不过是为了报复白日的事。
可我的心中却忍不住刺痛。
我想起从前，沈钧也曾温柔地对待我。
那时他刚把我娶进门，他会在晚上抱着我入睡，还会轻声细语地给不识字的我读外婆的来信。
我的小腹开始发出阵痛。
夜色渐深，屋内的动静终于平息。
我听见许桑儿娇声道：“沈郎，我累了，你抱我去沐浴吧。”
沈钧的声音温柔：“好。”
我听见脚步声向门口走来，房门打开，沈钧抱着许桑儿走出来。
许桑儿裹着薄纱，依偎在沈钧怀里，看见跪在地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姐姐还在啊，”许桑儿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休息了呢。”
沈钧这才注意到我，眉头微皱：“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低着头，浑身发抖，腹中的疼痛越发剧烈，我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腿间流下。
我颤抖着手摸去，借着月光，我看见指尖沾染的鲜红。
“孩子......”不等我说完，剧烈的疼痛袭来，我摔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耳边似乎传来脚步声，有人惊呼：“瑶瑶，瑶瑶你怎么了！”
很快，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03
我躺在床上，小腹传来的剧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但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孩子没了。
那个我拼死也要保护的孩子，最终还是离开了我。
房门被轻轻推开，沈钧端着药碗走进来。他的脸色有些憔悴，眼中带着几分愧疚。
“瑶瑶，”他轻声唤她，“该喝药了。”
我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床顶的帷幔。
沈钧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送到我嘴边：“乖，把药喝了。”
我别过头去。
沈钧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放下药碗。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瑶瑶，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怀孕了。”
我依旧没有反应。
沈钧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封信。
“瑶瑶，”他轻声说，“这是你外婆的信，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但眼睫微微颤动，有了一点回应。
沈钧展开信纸，轻声读道：“瑶瑶，外婆一切都好，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香气扑鼻，让我想起你小时候总爱在树下玩耍......”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院子。
我记得小时候，每到桂花开的季节，外婆就会在树下铺一张席子，让我躺在上面看花。
桂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外婆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枕头上。
外婆，我好累，累得几乎撑不住了。
现在的我，只想回到你身边，回到那棵桂花树下，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瑶瑶，”沈钧放下信纸，握住我的手，“等你身体好些，我教你认字，到时候你就可以亲手给外婆写信了，好不好？”
“好。”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沈钧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我没有再开口，闭上了眼睛。
沈钧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少爷，许夫人她说心口疼，请您过去看看......”
沈钧皱眉：“让大夫去看。”
“可是夫人实在是痛的厉害，她说只有您去了，她才能安心......”
沈钧犹豫了一下，看向我：“瑶瑶，我......”
我抽回手，转过身去。
沈钧站起身：“我去去就回。”
房门关上，我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果然，在他心里，许桑儿永远是最重要的。
04
沈钧离开后，许桑儿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
“萧夫人，”丫鬟福了福身，“我们家夫人让您仔细找找，若是丢了什么东西，记得去后院的柴房里寻。”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摸向枕头下，可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外婆留给我的镯子不见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向后院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肚子都在剧烈疼痛，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孩子，决不能再失去外婆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犬吠声。
我推开门，看见三四条恶犬被关在里面，正龇牙咧嘴地盯着我。
其中一只狗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熟悉的荷包。
那是外婆留给我的镯子！
我的心跳得厉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慢慢向那只狗靠近。
那只狗开始狂吠，其他狗也跟着躁动起来。
突然，那只狗猛地扑向我。
我尖叫一声，被扑倒在地。
狗锋利的牙齿咬进我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啊！”我痛得几乎晕过去，但还是挣扎着伸出手，去够那只狗脖子上的荷包。
其他狗也趁机扑咬上来，大腿，脚腕，腰腹，伤的地方太多，大脑疼痛到一片空白，我此刻只剩一个想法。
我一定要护住那只镯子。
终于，我抓住了荷包。
“给我！”我用力一扯，荷包从狗脖子上掉下来。
那只狗被激怒了，更加凶狠地撕咬我的手臂。
我痛得几乎失去昏厥，但却靠着最后一丝意识死死抓着荷包不放。
突然，我看见墙角放着一把镰刀。
我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正在撕扯我的四条大狗向镰刀爬去。
终于，我抓住了镰刀。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向那只狗砍去。
“嗷！”大狗惨叫一声，松开了我。
我趁机爬起来，挥舞着镰刀向其他狗砍去。
一时间，柴房里充满了狗的惨叫声和我的喘息声，直到最后，所有的狗都倒在了血泊中。
我浑身是血，几乎站不稳。
我颤抖着手打开荷包，里面的镯子却已经断裂成几节。
“外婆......”我紧紧握着镯子的碎块，眼泪无声地流下，“对不起。”
对不起，我太没用，连您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都没有护住。
忽然，从荷包里飘出一张纸，上面还盖着官府的章。
我顾不上悲伤，立即蹲身捡起，却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
直觉告诉我，这张纸与我外婆息息相关。
我必须要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我浑身是血地走出柴房。
突然，我撞见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府上的管家。
“萧夫人！”管家惊呼一声，“您这是......”
我颤抖着手将荷包递给他：“帮我......帮我读读里面的东西......”
管家接过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他展开纸，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这是......”管家的声音有些发抖。
“读！”我厉声道。
管家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读道：“萧敏，女，六十八岁，于......于去年腊月初三逝世......”
外婆死了！
我浑身一颤，几乎站不稳。
“不......不可能......”我喃喃道，“你骗我......”
管家将文书递给我：“萧夫人，这上面有官府的印鉴，是真的......”
我颤抖着手接过文书，虽然我不识字，但那鲜红的官印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想起沈钧每个月为我读的那些“外婆的信”，想起他温柔的声音，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原来都是假的。
在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梦中，一无所知时，外婆早已躺在了阴湿的地下。
地下那么昏暗，虫子咬着她，雨水沤着她，无人去看她一眼。
她会不会冷，会不会痛苦，会不会孤独。
我紧紧攥着文书，想哭却流不出眼泪，只觉得浑身无力。
“萧夫人......”管家担忧地看着我，“您需要大夫......”
我摇摇头，麻木地向前挪动脚步，走向沈钧的院子。
我要知道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