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排队结账，我拒绝给弟弟买那双三千多的球鞋。
我妈脸色骤变，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掏出手机对着我怼脸直播：
“大家都来看看我们家里的这个吃里扒外的不肖女！自己穿名牌，亲弟弟连双鞋都不给买！”
“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养个女儿只会吸全家的血，这种姐姐不死有什么用？”
直播间人气飙升，弹幕全是,
“重男轻女虽然不对，但姐姐太自私”、
“这女的一看就刻薄”。
我妈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数，眼神里满是报复后的快意。
我没躲开镜头，反而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乱的发型，对着屏幕笑得灿烂。
“妈，您说得太好了，我就是自私。”
“既然我是吸血鬼，那您刚刷我的卡给弟弟付的五十万婚房首付，我这就打电话冻结了。”
........
刘桂芳的手机镜头几乎戳到我鼻孔。
唾沫星子喷在我的高定西装领口上。
我被扯着头发，头皮火辣辣的疼。
但我没动。
周围排队结账的人群迅速围成一个圈。
林浩穿着那双虽然旧但是限量版的耐克，满脸委屈地站在一旁。
他手里拿着那双最新款的AJ，眼眶红红的。
“妈，算了，姐在大城市赚钱不容易，我不买了。”
“这鞋我也不是很喜欢，就是我那些哥们都有……”
这招以退为进，他用了二十年，炉火纯青。
果然，刘桂芳听了更炸了。
对着镜头哭天抢地。
“家人们啊！你们听听，多懂事的弟弟啊！”
“姐姐在外面吃香喝辣，弟弟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直播间的人数瞬间从几百飙升到几万。
我看了一眼屏幕。
弹幕密密麻麻。
“这女的一看就是刻薄相。”
“我要是有这种姐姐，我打断她的腿。”
“穿得人模狗样的，心肠这么黑。”
甚至还有人刷礼物，备注是“给弟弟买鞋基金”。
刘桂芳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数和礼物特效，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那是报复后的快意，也是看到钱的贪婪。
周围的指指点点声越来越大。
有人认出了我身上的职业装牌子。
“那是C家的当季新款吧？好几万呢。”
“这么有钱还不给弟弟买鞋？太自私了吧。”
“肯定是被包养的，正经工作哪买得起。”
舆论的风向，一边倒地压向我。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此刻大概已经跪在地上哭着求饶，掏空生活费去买那双鞋了。
但现在的我，只是轻轻拨开刘桂芳的手。
我理了理头发。
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
“妈，您说得太好了。”
“我就是自私，我就是冷血。”
刘桂芳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顺从。
林浩也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
当着直播间五万人的面，按下了免提。
拨通了银行VIP客服的电话。
声音清脆，传遍了整个收银台区域。
“您好，我是尾号8899的持卡人林晚。”
“我怀疑我的卡被盗刷了。”
“刚才有一笔五十万的房地产首付交易，不是本人操作。”
“请立刻冻结账户，并拦截这笔资金。”
空气突然安静了。
林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那五十万，是他刚刚刷我的副卡，付的婚房首付。
就在十分钟前。
他还发微信炫耀：“姐，首付搞定，这下你也该给我换辆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