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捂住鼻子:
“这烟味真大,呛死人了。修泽,明天记得找人把这晦气地方重新装修一下,别影响了家里的风水。”
我死死地抓着身下的泥土,指甲断裂在土里。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命比不上一份虚假的体面,比不上那冰冷的家产。
我忍着剧痛趁着夜色,从后门爬了出去,逃离了那个地狱。
那天之后江清月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满身伤疤的怪物。
我不敢去大医院怕被江家发现,躲在城中村的小诊所里治疗。
伤口化脓了,我发着高烧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挣扎。
好几次我都想死了算了,但每当闭上眼就能看到江修泽那张得意的脸,父亲那冷漠的眼神,还有母亲那嫌弃的表情。

我不甘心,凭什么恶人可以活得风光无限,而我却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藏。
我要活下去,我要看着他们遭报应。
三个月后我终于能下地走路了,但我毁容了,左半边脸全是烧伤的痕迹。
我剪了厚厚的刘海戴上口罩,去工地搬砖去饭店洗碗去捡垃圾,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干。
我看着江氏集团的新闻,江修泽接手了公司,那个并购案重新启动了。
虽然价格比我谈的时候低了很多,但他还是成了商界的“青年才俊”,媒体吹捧他力挽狂澜拯救了家族企业。
“江氏集团少东家力挽狂澜,不仅平息了家族丑闻,还带领公司更上一层楼。”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每一条赞美的新闻,都在我的心上捅刀子。
而我成了那个贪污公款畏罪自杀的耻辱,成了江家避而不谈的污点。
十年,我用了整整十年攒钱做了植皮手术修复了脸上的伤疤。
但手腕上的伤我留下了。
那是仇恨的烙印,时刻提醒我不能忘不能原谅。
我改名换姓来到了这家会所,这里是江修泽最喜欢来的地方,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打断了我的回忆,江修泽去而复返,带着两个保镖,还有一脸惊恐的会所经理。
经理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江少,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您消消气,我这就让她滚蛋!”
江修泽大步走进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雷刚抢先进来挡在我面前:
“这位先生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员工休息室。”
江修泽看都没看雷刚一眼,对手下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语气轻蔑:
“把他扔出去,哪来的看门狗也敢拦我?”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住雷刚,雷刚虽然是退伍兵但毕竟年纪大了,很快就被按在了墙上。
我冷冷地看着他:“江修泽!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别牵扯无辜的人。”
江修泽俯视着我:“无辜?跟我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江清月,你刚才在外面不是很嚣张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在这些玻璃上给我磕三个响头,说你错了说你是贱人,说你当年偷了家里的钱,还要把这过程录下来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