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直接开车去公司开会,却拒绝让我和儿子上车。
理由就是家和公司是相反方向他不能浪费半个小时,先把我和儿子送回家。
“你一会带着儿子步行到公交站,车费我给你出。”
陈默还不忘体贴的嘱咐我。
我心底涌起阵阵嘲讽,陵园在偏远的郊区。
这意味着,我至少要抱着儿子走上整整一个小时,才能到市区搭上公交车。
现在是炎热的盛夏,儿子不能跟着我在太阳底下受一个小时的罪
我抱着儿子,一边走,眼泪一边止不住地往下掉。
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儿子的小脸上,他伸出肉乎乎的手,笨拙地替我抹,嘴里含糊地哼着,像在安慰我。
我把他紧紧搂进怀里,心底那个念头变得前所未有地坚定。
绝不能把儿子留给陈默。
那个冷冰冰的,像机器人一样的人。
我不能让儿子也变成那样。
腰痛一阵阵袭来,我不得不停在路边休息。
疼得倒吸凉气时,突然想起怀孕时的事。
产检医生明明建议用孕妇枕缓解腰酸,陈默查完价格后,却冷静地对我说:“孕妇枕利用率只有两个月,不划算。”
“用旧枕头叠一叠吧,能省300块。”
他甚至让我写了一张说明,白纸黑字,写着“同意借用旧枕头替代孕妇枕。”
他说“这是家庭资源的合理分配,需要记录。”
腰间的痛楚隐隐传来,让我从麻木的心情中缓过神来。
陈默永远那样冷静。
当初选择嫁给他,不就是看中他对婚姻有规划用数据构筑未来吗?
那时我觉得踏实,觉得可靠。
他能用数据记住我所有饮食禁忌,我曾以为这种“量化思维”叫务实。
我怎么会想到,他能把这种思维贯彻到这种地步,在他那里,我好像不是妻子,倒成了一个需要严防死守,爱占便宜的合作方。
我终于下定决心,掏出手机,给多年未联系的律师闺蜜发了条微信:“我想离婚,怎样才能拿到儿子抚养权?”
律师闺蜜提醒我,因那份婚前协议,若提出离婚,我在抚养权争夺上并不占优势。
她让我暂且忍耐,避免与陈默发生任何冲突。

毕竟,争夺抚养权最重要的经济命脉,陈默赚很大的优势。
婚前,我和陈默经济实力相当,所以当时并未在意他提出的那套婚姻公平AA制。
加之曾以为这段婚姻能携手一生,便觉得AA的那些钱无关紧要,反正未来都是我们孩子的。
“你终于不肯天天绕着陈默转了,当初毕业,我想让你一块跟我创业,他非得让你结婚,还要拿走你婚前财产做投资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靠谱。”
“安雪,你婚前不是做过账号运营吗?做得挺成功的。可以重新做一个母婴类账号,接点广告。”
闺蜜说的很对,我是世俗意义上的贤妻良母,但是陈默可不是世俗意义的好男人。
我听了闺蜜的话,很少再与陈默争执,终日忙于为自己拍摄视频。
账号渐渐有了起色,“高学历女性辞职成为全职妈妈”这个话题吸引了不少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