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眼底的精芒,我心里莫名惊慌。
“不……”
谢辞将人抱得更紧,“菀儿,你就是太过心善。”
秦菀羞涩地躲进他怀中。
门外,看到与秦菀交换了眼神的东荣。
我脊背发寒。
普通军士的板子,于我无大碍,可东荣的祖父,是刑部大牢里的牢头。
表面无伤,却能伤及筋骨脏腑!
然而很快,手脚就被制住。
我惊慌不已,“不要!”
“谢辞,快叫他住手!他……”
“啊!”
后腰传来痛入骨髓的剧痛。
东荣外轻内重的打法,三板子下去,我已痛到麻木。
一身经脉,彻底废了。
“姐姐演得真像,南曲班子都该请姐姐去唱戏。”
“住手。”
谢辞淡淡出声。
费力掀开眼皮,却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
“秦缨,你何时也学会这些内宅妇人争宠的手段了?”
他嫌恶地捏住我下颌。
“菀儿心思纯善,却也不是旁人肆意欺负她的理由。”
“这次只是小惩,只要你守好清白,你便是我唯一的妾室,菀儿最能容人,日后回了府,你同她姐妹相处,也定会宽容待你。”
我生生咽下喉间的血腥,“谢辞,相比嫁给你,我宁可被千人骑万人睡!”
“你出多少银钱,也不配上我的榻!”
闻言,他瞬间愠怒,然而不知想到什么,又缓和了脸色。
“身中数箭,也要背着我找援兵,缺水濒死,你自割血肉喂到我嘴边,秦缨,你为我所做的桩桩件件,比嘴巴诚实得多。”
好疼啊。

竟比以往所受的伤,还要疼上数千倍。
我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却好似被烫伤,一下抽回手。
随即讥讽道:
“秦缨,别装了,耽搁了明日去青楼开苞,君上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我还等着你当众下跪,哭着求我买下你的初夜呢。”
……
翌日,征虏将军谢辞大婚。
路过倚红楼,秦菀掀开轿帘,柔声道:
“将军,姐姐昨日许是生菀儿的气,才不告而别。”
“如今恰好顺路,不若请姐姐来喝杯喜酒吧。”
秦菀的话说到了他心坎,谢辞眉梢一挑:
“夫人大度。”
“既然是亲姐妹,我也不好眼睁睁看着姨姐沦落风尘。”
低头捋顺了喜服,他状似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唤来老鸨。
“叫新来的娘子出来,告诉她,本将军来买她初夜了。”
老鸨连带青楼里闻声而来的姑娘,都面面相觑。
谢辞见她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厌烦。
都给台阶了,还想叫他三请四请吗?
然而想到昨日那滴烫手的泪,谢辞还是皱了皱眉。
翻身下马,面色不悦地朝着里面喊道:
“秦缨!本将军今日顺道来赎你,别不识好歹!再等一会儿,误了本将与夫人的吉时,大喜的日子,本将的马可不会走回头路!”
半晌,无人回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老鸨面色复杂:
“谢将军,昨日来的三个罪臣之女,如今都站这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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