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我要你立刻离婚！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秦牧声艰难地看了一眼她。
又示弱般看了一眼我。
民政局窗口，工作人员询问离婚原因。
他脱口而出：“感情不和。”
窗口对面笑着摇头。
“结婚十年了才发现感情不和？”
“夫妻吵架是常事，我看两位还是多沟通多考虑吧。”
可我等不及了。
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开始隐隐作痛。
“我得病了，重度焦虑抑郁，不想拖累他。”
“麻烦给我们办了吧。”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走出民政局大门，秦牧声试探地牵我的手。
“黄柠流了那么多血，总得做点什么让她谅解你。”
“你放心，等她气消了咱们可以复婚。”
复婚？再让你拿我当移动血库吗？
我的手环过他的脖子。
指尖摸向动脉。
“你说黄柠流的这些血，够你给你俩的野种写讣告吗？”
他猛地一哆嗦。
瞳孔死死地盯着我。
“你差不多行了！为什么要发疯伤人？”
我微笑：“这是你们欠我的呀。”
“秦牧声，你抓痛我了。”
眼神落在我胳膊上。
看到斑驳的红肿。
他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匆忙放手。
我收回胳膊，秦牧声眼神飘向一边。
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呢？
三年前，他以“备急”为由每周抽取我400cc的血液。
“老婆，你的血液极度罕见，咱们得未雨绸缪，别以后生病干着急。”
虽是不理解，但想到他结婚近十年的温情。
我还是答应了。
他每周都抽我的血，导致我身体越来越虚弱。
直到半年前我怀了孕，试探问他。
“为了孩子的安全...不抽了行不行？”
他毫不留情地反驳：“当然不行！”
我愣住了，压抑着哭腔。
“咱们的宝宝本就来之不易，你这样是想害死他啊！”
可他还是低头吻去我的眼泪，掰住我的胳膊。
让我听话不要动。
看着鲜红流逝，我孕期极度贫血。
最终流产，终身不孕。
我的精神越来越差，可秦牧声却越来越温柔。
我陷入极度困境中，每天在怀疑和被治愈中反复挣扎。
直到一周前我听到他的哥们对他说。
“你拿徐冉的血输给黄柠，她知道了不得发疯？”
秦牧声点燃一颗烟。
“她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夫妻之间谁能追究谁的责任？”
“黄柠身子弱，不保养不行。”
“徐冉没事，再说就算有事，我也会陪着她。”
可现在，我紧握住手里的离婚证。
咱们不是夫妻了。
秦牧声，代价还远远不够呢。
再开口，我声音略有些嘶哑。
“这几年存的血呢？”
“我身体越来越差了，可能真的会用得上。”
他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自然存好了，你不用操心。”
说着往前跨上车，破天荒地向我解释。
“黄柠在医院情况还不稳定，我得去陪着。”
“你去哪里，要我送你吗——”
我打断他：“自然是不用了。”
“以后关于你们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