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武尊》：情节跌宕，穿越重生的精彩纷呈，绝对是熬夜的极致选择！

第五章 巫祝的请求，武道第一课

岩的居所，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稍大些的石洞，开凿在山壁向阳处，里面铺着干燥的茅草和几张处理得不算太好的兽皮。空气中弥漫着烟火、草药和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的味道，这是这个名为“磐石”的部落，刻在骨子里的生存印记。

张志刚盘膝坐在一张最大的熊皮上，双目微阖。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全力运转体内那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化劲，感知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感知着这具新生的、正在飞速契合他灵魂的年轻身体。

身体的旧伤在化劲的滋养下已近乎痊愈，气血虽然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有些亏空，但那股属于少年的勃勃生机，正在被他的国术根基强行激发出来。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个世界的天地间，似乎弥漫着一种远比地球浓郁、也更为狂野的能量，随着他的呼吸吐纳，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皮膜、血肉、骨骼，虽然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缓慢地强化着他的身躯。

“看来，这里并非绝地，反而是武道的……洞天福地？”张志刚心中暗忖，“只是这能量暴烈，若非我已至化劲，对自身掌控入微，寻常地球武者贸然吸收，只怕非死即伤。”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人。

张志刚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内蕴，如深潭古井。他看到了岩，也看到了岩身前那位老者。

老者身形佝偻，披着一件用各种鸟类羽毛和细小兽骨串成的陈旧斗篷，脸上皱纹深深刻着岁月的风霜与智慧，手中握着一根顶端镶嵌着浑浊水晶的骨杖。他的眼睛不似其他部落民那般充满野性警惕，反而带着一种沉静和洞察，仿佛能看透人心。

岩恭敬地侧身，示意老者先行。显然，这位老者在部落中的地位极高。

“巫祝大人。”岩用生涩的语音说道，又指了指张志刚，比划着，“他……醒……好。”

巫祝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张志刚身上，上下打量，那目光并非审视货物，而是在观察一件稀世珍品。他缓缓开口，声音苍老而沙哑，说了一连串张志刚听不懂的音节。

岩连忙在一旁充当翻译，他的表达虽然简陋，但配合手势，基本意思能传达清楚：“巫祝……说……你……强者……感谢……救……岩。”

张志刚起身，他没有像部落民那样捶胸，而是依照记忆中的古礼，抱拳微微躬身。这个动作自然而流畅，带着一种与这片蛮荒格格不入的优雅与气度。“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客气。”

巫祝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张志刚的反应，与他见过的任何流浪者、甚至远方大部落的使者都不同。没有卑微，没有狂傲，只有一种不卑不亢的平静，仿佛山岳，亘古如此。

巫祝再次开口，岩努力地翻译着，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沉重：“巫祝说……磐石部落……小……艰难。黑牙部落……抢猎物……河那边……有蛊雕巢……吃人……林子里……毒瘴……凶兽多……族人……死……”

随着岩断断续续的叙述和巫祝眼中深切的忧虑，张志刚大致明白了这个部落的处境。他们仿佛怒海中的一叶扁舟，强敌环伺，危机四伏，生存是每一天都需要拼尽全力才能争取的奢侈品。

最后，巫祝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他上前一步，几乎凑到张志刚面前，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他，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意味：“你……杀狡……的‘力量’……神秘……强大。请……传授……部落的战士！磐石部落……奉你……为上宾！食物……最好的！皮毛……最好的！女人……也可以！只求你……让战士们……更强！让部落……活下去！”

说完，巫祝竟对着张志刚，微微弯下了他向来代表着部落智慧与神灵沟通的、尊贵的腰。

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在他记忆中，巫祝从未对任何人如此行礼。

洞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火塘中柴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张志刚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眼前这位为了部落存殁而放下尊严的老人，心中并无轻视，反而升起一丝敬意。无论在哪个世界，为了族群延续而努力的领导者，都值得尊重。

但他更清楚，国术，不是简单的杀人技。它是千年文明淬炼出的瑰宝，是开发人体潜能、明心见性的学问。贸然传授，若心术不正，反而会酿成大祸。而且，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需要立足的资本。

他沉吟片刻，在巫祝期盼的目光和岩紧张的神情中，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稳：“我可以教。”

岩立刻翻译，巫祝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但是，”张志刚话锋一转，“我有条件。”

“第一，我需要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山川地理，神魔异兽，部落分布，力量层次……所有你知道的，我都要知道。”他指向巫祝，“由您，亲自告诉我。”

巫祝毫不犹豫地点头。知识，同样是部落宝贵的财富，但与生存相比，可以交换。

“第二，”张志刚指向岩，“在我学会你们的语言之前，他，岩，作为我的向导和翻译，必须时刻跟随我，听从我的指令。”

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涌起激动和荣耀的红晕，他看向巫祝。巫祝再次点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第三，”张志刚的目光扫过洞外那些隐约窥探的身影，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传授的，是‘道’，不是‘术’。如何教，教什么，何时教，由我决定。学我之法，需守我之规。不得质疑，不得外传。若答应，我便在此停留一段时日。”

巫祝听岩翻译完，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将部落战士的训练完全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风险极大。但他回想起昨日张志刚那精准、高效、近乎艺术般的杀戮场景，再对比部落战士依靠蛮力和血勇的战斗方式，他深知，这或许是部落唯一能快速强大的机会。

最终，生存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巫祝重重地将骨杖顿在地上，沉声道：“依你！磐石部落……以祖灵起誓！答应……你的条件！”

张志刚脸上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丝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好。”

他迈步走出石洞，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那身破烂的兽皮也映出了几分不凡的气度。许多部落民都围在外面，好奇、怀疑、期盼的目光交织在他身上。

他走到洞前一片较为平整的空地中央，环视众人。岩紧紧跟在他身后，激动地向众人解释着巫祝和张志刚达成的协议。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奉这个外来者为上宾？还要把战士们交给他训练？

张志刚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悠长深远，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吸入了肺腑。随即，他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立，双手缓缓抬起，起手式——三体式！

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他的脊柱如同一条大龙，微微起伏，全身的肌肉、筋膜在这一刻被调动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下一刻，他动了。

动静之机，阴阳之母。

他的身体时而如猛虎出山，势不可挡；时而如灵猴攀枝，轻灵矫健；时而如骏马奔驰，开阔昂扬；时而如飞燕掠水，精准敏捷；时而如金鸡报晓，独立稳定……

正是形意拳十二形！

没有呼喝，没有狂暴的气流，只有一种极致的协调与力量的内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契合着某种天地至理，手臂划破空气，带起低沉的呜鸣，那是筋骨齐鸣、内劲勃发的声音。他的眼神专注而空明，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与他的拳。

围观部落民从一开始的好奇，渐渐变成了震惊。他们看不懂其中奥妙，却能感受到那股含而不发、引而不露的恐怖力量。那看似缓慢的动作，却让他们觉得，比战士们嗷嗷叫着的疯狂劈砍更加危险。那是一种收敛到极致的狂暴，一种掌控入微的毁灭。

巫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手中的骨杖在微微颤抖。他不是战士，但他沟通祖灵，感知敏锐。他清晰地“看”到，在张志刚舞动之时，周身的气血如同烘炉般燃烧，那股凝练的“势”，比他见过的任何凶兽，甚至比黑牙部落那位能生撕虎豹的酋长，还要纯粹，还要可怕！

这不是蛮力，这是……“道”！巫祝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个他只在古老传承中听闻过的词汇。

一趟拳打完，张志刚收势而立，面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那番演练只是信步闲庭。但他周身散发的那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却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个目睹者的心中。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风声似乎都停止了。

“哼！”

一声充满不屑与挑衅的冷哼，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格外魁梧，脸上带着几道狰狞疤痕，脖子上挂着一串尖锐兽牙的壮汉走了出来。他正是部落中最骁勇，也最桀骜的战士——狼牙。

狼牙指着张志刚，用粗鲁的嗓音咆哮着，甚至不屑于让岩翻译，直接对着张志刚比划了一个侮辱性的手势，然后用力捶打着自己肌肉虬结的胸膛，又指了指旁边一块数百斤重的巨石，猛地将其抱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展示着他引以为傲的力量。

他的意思很明显：花里胡哨，软绵绵的玩意，有什么用？力量！才是根本！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张志刚身上，转移到了狼牙身上，然后又紧张地看向张志刚。岩焦急地想翻译狼牙的话，却被张志刚抬手阻止了。

张志刚脸上的平静没有丝毫改变，他甚至没有看那块被狼牙砸地的巨石，只是目光淡然地落在狼牙那因愤怒和挑衅而扭曲的脸上。

他不需要听懂狼牙在说什么，那眼神、那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一片寂静与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的空气里，张志刚终于动了。他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暴起发难，也没有出声呵斥，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出了一根食指。

然后，他用这根食指，对着暴怒如雄狮般的狼牙，轻轻地，勾了勾。

这个跨越了文明与蛮荒的、极具蔑视与挑衅意味的动作，瞬间点燃了所有火药！

狼牙的双眼顷刻间变得血红，他发出一声被彻底激怒的咆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凶兽，全身肌肉块块贲张，粗壮的双腿猛地蹬地，震起一圈尘土，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又像一头疯狂冲锋的蛮牛，带着一股要将眼前这个瘦弱（在他眼中）家伙撞成碎片的恐怖气势，朝着张志刚直扑而来！

劲风扑面，吹动了张志刚额前的碎发。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普通战士胆寒的凶猛扑击，张志刚的脚下，依旧是不丁不八。

他的身体，微微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