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娶个赝品有什么意思？
“替嫁之事，你有经验。”
“先嫁过去再使他厌烦放弃，朕便来接你。到时候要什么你自己提。”
不容我拒绝，把我送到苗疆人落脚的驿馆。
苗疆人水灵。
少主皮肤白皙，睫毛弯弯，眼神明亮。
黑发缠着银铃，熠熠生辉得像一尊神像。
叮当。
是铃动，是心动。
“乌笙少主，这就是闻家二小姐闻立春。”
“好胖。”
他盯着我塞满了芦花的小袄。
“给她换身好衣裳，这样出门太寒酸了。”
换了身绸缎，他又脱下大氅给我披上。
“你们雍朝人就是精贵。”
冰冷湿润的触感贴着手腕划过。
我瞥见尖尖的绿尾隐藏于他袖中，是蛇。
我只以为那是菜花蛇，见怪不怪。
今日是灯会最后一日，盛京男女围在护城河边放灯。
乌笙不会雍朝字，把河灯推给我写。
“就写所愿皆得。”
我下意识推拒。
乡下没人教我写字，我自学的拿不出手。
转念一想，反正他看不懂。
我写完时，乌笙还欣赏地点头。
不像燕无昭与闻念雪。
燕无昭名师教导，总嫌我字没有风骨。
闻念雪自小练字，矜贵高傲，不肯让我玷污书房。
河灯随水飘走，冲到最前面。
我不自觉微笑，默念了几遍所愿皆得。
这是我第一次放灯。
盛京灯会出名，是贵女们一年一度的盛会。
可我不配。
燕无昭借口目盲不便，总不愿陪我出门。
我一再提起，他生气便会更冲进深处。
弄得我好几日下不了床，错过灯会日子。
但他陪着闻念雪，从未错过过灯会。
我撞见他们放了灯回家，燕无昭只淡淡看我一眼：
“愚昧不堪。”
“人家说放灯会修成三世夫妻，就是骗你买河灯的。你还当真了？”
今年同样。
河对岸微服私巡的帝王温柔注视着闻念雪，
手挽手放下一盏河灯。
看见我，他微微蹙眉。
我转头躲进船舱。
乌笙似乎也抬头望了那边一眼。
随后，他也坐进船舱。
空间逼仄，他屈起长腿，和我紧紧相贴。
“你用的什么香？”
他的雍朝话生涩，我一时间没听明白。
乌笙压过来。
系着银铃的小辫子搭在我肩上，深吸一口气。
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如妖似魅。
乌笙滚烫地环抱住我，低声抱怨：
“你勾引我。”
“熏香里肯定下药了，你们雍朝人果然阴险。”
“没啊，我没用香。”
我拉着他走出船舱。
“这里憋闷，透透气就好了。”
他坐在船板上，被冰凉夜风吹着生闷气。
我忙着尝船夫自酿的米酒，
没有看到乌笙眉心掠过一线凸起，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皮肤下急速游动。
他捏着袖口，坐在我身边。
有什么东西破开皮肤，直直钻进我心口。
心口一瞬麻痒，我醉的迷糊没注意。
眨了眨眼，船夫已经下船回家。
周边寂静，星河璀璨，只有我与乌笙躺在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