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这一招,让沈灵云尝到了装病夺宠的甜头。
但凡太子去了别的女人的院子,她总以身体不适为由把人抢过来。
太子生母贤妃听说后,专门从宫里派人来斥责她善妒专宠。
打发走训话的嬷嬷,沈灵云转头就拿几个倒霉的下人出气:
「没有本妃,她还在冷宫捉虱子呢,哪轮得到她指手画脚。」
我柔声宽慰道:
「娘娘别生气,论恩宠,谁能与您相比?」
「依奴婢看,就该让她知道您在太子心中的位置,省得她隔三差五敲打您。」
沈灵云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所以半个月后贤妃生辰,又直接称病未随太子入宫,而让我这个下人代为献礼。
听了我的回禀,贤妃面上未曾显露一丝不悦,沉默半晌才收了贺礼,
只是在太子陪同用膳时,不动声色地提点:
「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太子也该考虑纳些新人了。」
见太子犹豫,贤妃面色沉了下来,话里带了斥责:
「我知你和她年少情深,你要等她生子后就抬为正妃,我也允了。可她入府多年无所出,如今还三天两头闹病,能是多子之相吗?」
「你父皇近日身子越发不好了。众皇子里只有你膝下无子,他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一个无后的人?」
「即使先不立正,纳些新人给你开枝散叶也好啊。」
太子沉吟了下,终究没再说什么。
我跪在下首埋头听着,内心感到久违的雀跃。
不愧是在后宫见多识广的老人,只几句话便拿捏了沈灵云的七寸。
太子选妃是众人皆知的事,只有沈灵云自己被蒙在鼓里。
一是下人们讳莫如深,不敢触她霉头,而是沈灵云近日的确身体不适,无暇管凌云阁之外的事。
凝香丸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
不仅让她体魄渐虚易染病邪,也让她的肌肤比以前脆弱很多,指尖碰过新裁的宣纸,都能被割出一道口子。
初时她还暗自得意,认为是肌肤太过娇嫩所致,毕竟连太子也对她宛如新生的胴体百般痴迷。

渐渐地便觉不对,身上三五不时就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愈合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来人,本妃不舒服,赶紧去请殿下过来,让他给我找最好的太医。」
沈灵云焦躁地抓挠着手臂,她身上多处又红又肿,刺痒难耐。
她前几日刚染了一场风寒,眼看大病初愈,又有了过敏之症。
我像终瞒不住似的,以头抢地,声音里带了哭腔:
「奴婢见不到太子,他正和新入府的美人如胶似漆呢,人人都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