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孝敬了五年的女人,心冷得像一块坚冰。
与此同时,夏若白不耐烦地拨弄着头发。
“我马上就要变成千万富豪了,你配不上我,赶紧离婚!”
她此刻市侩而刻薄的嘴脸,与我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判若两人。
我的愤怒慢慢退去,只剩冰一般的冷静。
“离婚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良久,夏若白摸着微挺的孕肚,讽刺地看着我。
“陆屿川,你不会真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你什么意思?”
我死死盯着夏若白。
“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怎么可能是你的?”
三个月?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三个月前,我去外地出差,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夏若白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我以为她只是又在闹脾气,却没想到,没回我的一个月,她正和谢景然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
现在想来,出差回来以后她对我的热情,也只是想掩盖自己犯下的错而已!
“现在才想明白?”夏若白轻笑一声,勾住谢景然的下巴献上一吻。
“我怎么可能给你这种人生孩子?”
谢景然反手搂住她的腰:“话也不能这么说,去年不是也怀过一个嘛?”
我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夏若白怀过我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讨厌,”夏若白嗔怒地打了谢景然一下,“你怎么又提那个孩子?”
“一想到是陆屿川的种我就恶心,自然是刚查出来就把它打掉了!”
打掉了。
我的孩子,在她口中,竟成了需要被处理的“恶心”东西。
一股尖锐的疼痛刺穿心脏,我心中最后一丝留恋,在此刻彻底化为灰烬。
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正好,舅舅的遗产继承尚未最终落定,此刻离婚,夏若白一分也占不到。
不仅如此,我现在的财产,她也休想带走分毫!
“离婚可以,但你要净身出户。”
我看着夏若白,声音无比坚定。
“真不要个脸!”徐凤怒骂,“你已经占据了我女儿五年,现在还敢要求她净身出户?”
“你那些破烂家当,加起来够赔她的青春损失费吗!”

“那就免谈。”我向后靠在椅背上,一脸事不关己。
“大不了你们就去起诉,看看法院是支持我还是支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谢景然凑到夏若白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良久,她再次开口,眼神带着鄙夷。
“我明白了,你是想拖着不离,等我的彩票兑换了好分钱是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五千万,你一分都别想碰!”
她转向徐凤:“妈,他那点破铜烂铁,还不够我彩票的零头!赶紧离了清净,免得夜长梦多!”
徐凤看看我,要看看夏若白手里的彩票,咬着牙同意了。
手续办得很快,签了财产分割协议,出了民政局,正好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
夏若白眼睛发亮,挽着谢景然的胳膊,声音甜腻:“老公,等我们兑换了彩票,也买一辆好不好?”
谢景然点了点头:“不只是迈巴赫,到时候我们再买一辆法拉利,我带着你满城兜风!”
说着,两人看向了我。
“你看什么看,像你这种窝囊废,一辈子也买不起一辆迈巴赫!”
我并不在乎两个人的讽刺,转身想走,夏若白却叫住了我。
“等等,陆屿川,还记得这个镯子吗?”
我浑身一震,回过了头。
果不其然,我妈妈最后的遗物,此时正戴在夏若白的胳膊上。
“你要做什么?”我的声音因紧绷而有些沙哑。
“当初你妈妈在病床上死活要把这个镯子给我,”夏若白取下镯子,在手里把玩着,“真可笑,这么个破镯子,谁稀罕要啊?”
“我看不上,所以一直没戴。”
“但现在,我发现了它别的用处。”
“要是弄坏了它,想必你一定痛不欲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