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三年,程景昭车祸失忆。
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

短短两年,他给我递了九十九封离婚协议。
吃饭味道淡要离婚。
桌上有一粒灰尘要离婚。
就连我经过他书房门口有脚步声也要离婚。
我放弃尊严,下跪哭求,
一次次接受他苛刻耻辱的惩罚,
才让他恩赐般撤回离婚申请。
直到他的小青梅叶笙笙嫌我和她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
他甩出了第一百封离婚协议,
“这一次的惩罚,捐一颗肾给笙笙八十八岁的老保姆。”
我平静点头,没再哭闹。
程景昭不知道,就在昨晚上,我发现了他藏在保险柜里的秘密。
他更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嫁给那个等了我七年的男人。
离婚协议砸过来的时候,
锋利的边角在我额头划出了一条血痕。
程景昭看都没看一眼,揽着叶笙笙的腰上了车。
他的几个好兄弟蜂拥而上,将我身上的白色礼服撕的干干净净。
“什么档次,也配和我们笙笙穿同颜色的衣服。”
有人发怵,“好歹是程哥老婆,是不是撕太狠了,留件内衣吧。”
马上有人嗤笑,“看见离婚协议没有,程哥没开口收回,他算哪门子程夫人。”
是啊,
一百封离婚协议。
死缠烂打的两年,
我在脸上画着王八招摇过市,
当众跳脱衣舞。
直播表演叫床。
挤在野狗堆里抢肉吃。
在全城最高楼,九十九次展示蹦极。
为了留在程景昭身边,
我早就成了江城豪门圈,臭名昭著的狗皮膏药。
程夫人三个字,不是尊称,而是笑话。
愣神间,一只手将我推搡着撞到门口人高的花瓶上。
“砰……”的一声重响。
花瓶碎的四五分裂,我砸进碎瓷里,浑身都是血。
几个男人见状,终于吓得四散。
挣扎着爬起来时,我看见了前方不远的黑车里,
程景昭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搭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轻点着。
助理站在车旁询问,“程总,先送夫人去医院吗?”
车窗关上,留下他冷漠的一句话,“不用管她,先陪笙笙去拍卖会挑她喜欢的珠宝。”
我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影,用力按住胸口几乎窒息的疼痛。
眼泪混着血流了满脸,可我早已分不清是心更痛还是身体更痛。
独自拢着身上破烂的礼服,我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像个行尸走肉,一瘸一拐地走回别墅。
保姆王姨看到我一身伤回来吓了一跳,赶紧拿了毯子给我披上。
擦药的时候,她双眼通红地哽咽,“少爷怎么能这样,他以前多爱你……”
“他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吗?
也许吧,可我已经不关心了。
见我一言不发,王姨又紧张地劝着,“少爷他只是病了,他会好的,你给他点时间……”
我没说话,感谢了王姨的帮助,起身上楼。
程景昭的书房里,我熟练地用自己的生日输入密码,保险柜咔哒一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