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陈思雨睡下后,我独自去了趟她家。
她家的楼道里到处都是横行的老鼠,老旧小区里的灯光也是晦暗不明。
我一个楼梯一个楼梯地找上去,在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听到了陈思雨嘴里那所谓的打骂声。
我循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睡衣都已经宽大,整个面目憔悴地犹如枯槁。
眼皮耷拉地看着我,问,“你找谁?”
我沉默了,没有回答。
因为房间里正传着摔东西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门了。”
我刚退出去,还没想好怎么执行计划。
里屋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越过她,也越过了我。
“我去楼道抽根烟,你给我把房间重新打扫干净!”
我站在楼道间,看着他从屋子里出来,然后在上一层的楼道里点燃了烟。
他好像也看到了我,还切了一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朝我的方向吐了卷烟圈,“怎么想管闲事?你和他妈母子俩一样,都是给别人当婊……”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这么鲜活地炸开。
整个楼道里的墙壁、地面、天花板、瞬间被染成一片暗红。
这一次,我的心却出了其的平静。
我拉下帽檐,戴上口罩,消失在黑暗中。
隔天,“未知人体自爆案”就上了社会新闻的头条。
警方成立了案件调查组,由刑警队陆兆南负责。
新闻里,他站在发布会上,面对全社会媒体,脸色凝重,“现在警方正在积极推进案件的侦破,请各位市民不要过度恐慌。”
随即,他调取了所以案发现场的监控,发现每一起自爆案件,我都在场。
陆兆南再次上门找到了我。
“为什么每次案发,你都在现场?”
我低着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刚好经过。”
“你是想说,你的运气不好?每次案发你都刚好经过?”
“这几场案件,你都在场,”
“难不成每一次都只是你说的碰巧?”
一连盘问下来,我耷拉下眼,“我……自从那次公交车事件之后,我就一直有阴影。吃饭没胃口,睡觉也不安慰还老是做噩梦。”
“医生说我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所以会有创伤后遗症。”
我一直说着,说到最后,我捂住了脸抽泣着,肩膀也跟着抽搐,“这些……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每次都在现场……我也……不想再看到那些血。”
陆兆南思索着,突然发问,“那天,你也去了医院?”
我保持沉默。
陆兆南一时无语,摆了摆头。
“陆队!我已经问了医院那边的情况,案发当天,李小姐确实挂了心理科室的门诊,这是她的诊断报告……”
之前的那个助警在一旁说着。
陆兆南看着诊断报告,眉头紧锁。
“李小姐,你可以走了。”
他将诊断报告递给我,“不过,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还请您不要离开本市,有需要还望您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点了点头,将眼角的眼泪擦去,起身往门口走。
离开警局大门前,看着陆兆南的背影,我脸上的害怕隐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陆兆南,你真的以为每次我在现场都是凑巧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