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之后,何雨水在四合院里的形象,彻底从一个爹娘刚死的可怜孤女,变成了一朵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带刺玫瑰。

她知道,光靠嘴皮子立威只是第一步,在这个物资匮乏、人心叵测的年代,手里没有真正的实力,一切都是白搭。
必须尽快增强家底,为未来的几十年做好布局。
“哥,你看我们家,也太破了。我一个女孩子,连个像样的梳妆台都没有。”这天,何雨水对着正在擦桌子的何雨柱撒娇。
“再说了,爸妈留下的这些家具都太旧了,有的腿都晃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点钱吗?我想去旧货市场和信托商店逛逛,淘换几件像样的家具回来。”
何雨柱一听,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女孩子大了,是该有个像样的房间。而且现在家里是妹妹管钱,她想置办点东西,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行,你想买就去买,钱你拿着,看着合适的就成。”何雨柱爽快地答应了。
何雨水从存折里取了二十块钱,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没有直接去买新家具,而是直奔潘家园附近的旧货市场。
凭着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这个年代的好东西,很多都被当成没用的“四旧”扔在角落里蒙尘。
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套落满灰尘、款式老旧的桌椅柜子。这套家具的边角雕着一些繁复的花纹,但因为年代久远,颜色发黑,看起来毫不起眼。
卖家具的老板看她一个半大丫头,以为她不懂行,狮子大开口:“小姑娘,有眼光啊,这可是好木头,一套十块钱,不能再少了!”
何雨水心里乐开了花。
好木头?这何止是好木头!这分明是一整套的海南黄花梨!那独特的鬼脸纹理,就算蒙着厚厚的灰尘,她也认得出来。在几十年后,这样一套家具,价值连城,几百万都打不住。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撇了撇嘴,装作嫌弃的样子:“老板,这也太贵了。你看这上面全是灰,还有好几处划痕,买回去都不知道能不能用。五块钱,您要是卖,我就拉走。”
老板一听,心里盘算着这套破烂收回来也就花了一两块钱,卖五块还赚了不少。于是半推半就地跟何雨水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以六块钱的价格成交。
老板还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乐呵呵地帮她找了辆板车。
买完家具,何雨水又去了邮局。
她没有去买那些花花绿绿的新邮票,而是专门问柜员,有没有印刷时出了点小问题的瑕疵版邮票。
柜员看她是个小姑娘,觉得她就是图个好玩,便从一个箱底翻出了几版颜色稍有偏差的“梅兰芳舞台艺术”和几张边角带了点墨迹的“金猴”邮票。
“这些都是次品,不值钱,你要是喜欢,五毛钱一版拿走。”
何雨水心里狂喜,面上却装作很喜欢的样子,掏钱买下了好几版。她知道,在收藏界,有时候“错版”比正版更值钱。这几版邮票,在未来就是一套房子的首付。
最后,她去了信托商店。
在琳琅满目的旧货里,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西洋风格的旧座钟。前世她听一个收藏家说过,解放前有些富贵人家为了避险,会把金条藏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厚重的家具底座里。
她走过去,装作对座钟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边跟店员搭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手掂了掂座钟的重量。
果然,这个座钟的重量和它的体积完全不匹配,底部沉得异常。
她心里有了数,指着座钟对店员说:“同志,这个钟还挺好看的,多少钱?”
“这个啊,钟芯坏了,走不了字,就当个摆设。你要是想要,三块钱拿走。”
何雨水爽快地付了钱,抱着沉重的座钟,雇了板车,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她不知道的是,许大茂今天正好没事,远远地就看见她雇车拉东西,于是偷偷摸摸地跟了一路。
看到何雨水买的都是些“破烂”,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
一回到院里,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宣扬:“哎,你们看见没?何雨水那丫头,拿着钱净买些破烂玩意儿!一个破桌子烂椅子,还有一个不走字的破钟,真是穷讲究,打肿脸充胖子!”
院里的人听了,也觉得何雨水这事办得不敞亮,刚死了爹妈,不好好攒钱过日子,净整这些没用的。
何雨水回到家,把门一关,根本不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撬开座钟的底座,里面赫然躺着两根黄澄澄、沉甸甸的小黄鱼!
她把小黄鱼用布包好,藏在了那个旧木箱的夹层里,这才是她未来真正的底气和备用金。
然后,她打来一盆清水,用软布蘸着,仔仔细细地擦拭那套黄花梨家具。
随着灰尘被一点点擦去,木材温润的色泽和华美的纹理慢慢显露出来。
第二天,她故意敞开着门,继续擦家具。
三大爷阎埠贵正好从外面回来,他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好歹是个文化人,对这些老物件有点研究。他路过何家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套家具,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走进来,扶了扶眼镜,凑近了仔细看那桌子腿上的纹理,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天……天哪!”他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是黄花梨啊!雨水丫头,你这套家具是哪儿淘来的?”
何雨水故作天真地眨眨眼:“就在旧货市场啊,三大爷,这木头很好吗?”
“好?这何止是好!”阎埠贵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可是黄花梨木,以前都是王公贵族才能用的!就你这一套,现在拿到市面上,没个几百块钱想都别想!”
几百块!
这个数字像炸弹一样在院里炸开。
正在院里洗衣服的、择菜的、聊天的,全都围了过来,看着那套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光泽的家具,眼睛都直了。
六块钱买的东西,转眼就值几百块?
这丫头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不,这不是运气,这是眼光毒啊!
许大茂昨天还在嘲笑人家,今天脸就被打得啪啪响,他看着那套家具,又看看何雨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院里人看何雨水的眼神,也从“泼辣不好惹”,变成了“有福气、有本事”。
贾张氏躲在自家窗户后面,看着何家那套“值钱”的家具,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几百块啊!那得是多少钱!够她家吃多少年白面馒头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好事都让何家这俩小绝户占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滋生。
夜深人静,院里所有人都睡熟了。
一个黑影,揣着一根铁棍,鬼鬼祟祟地来到何家窗下,轻轻一撬,窗户的插销就松了。
黑影熟练地翻了进去,悄无声息地摸向了那套黄花梨家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