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固执地看着我。
“我坚信自己的选择！妈，阿杰对我真的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好？他对你哪里好了？”
我指着那本结婚证，手指都在发抖。
“他要是对你好，会让你未婚先孕，把你置于这么被动的境地？他要是对你好，会隐瞒500万的债务，直到婚事敲定才来坦白？他要是对你好，会罔顾我们的反对，怂恿你偷偷摸摸先把证领了？”
女儿不服气地翘着小嘴。
“怀孕是意外，我自己也没想到！”
“我本来是打算结婚两年后再要孩子的，但现在既然有了，难道就因为你所谓的‘不利条件’就不要了吗？”
“妈，不管阿杰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跟着他，不离不弃！这才是爱情！”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将我淹没。
所有的道理，所有的现实，在她坚硬的“爱情信仰”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我仿佛在对着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呐喊。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们的婚礼，我不会参加了。”
这句话刺伤了她，也刺伤了我自己。
女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随即，委屈和愤怒再次占据上风。
“不来就不来！没有你们，我们的婚礼照样进行！”
她直接把我推出了公寓。
婚礼那天，我和顾峰坐在空荡冷清的家里。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眉头紧锁。
我则唉声叹气，饭也吃不下。
夜晚降临，我手机响了。
是顾雅。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直接甩过来一张图片。
是婚庆酒店发来的账单明细，总计二十万。
她语气理直气壮，带着不耐烦。
“二十桌，二十万。赶紧把钱转过来，酒店催了！”
怒火“腾”地一下窜起。
我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冷声说道。
“这笔钱，我不会付。”
女儿火气也上来了。
“之前你们亲口答应过的，婚宴费用你们出。”
“之前？之前我还叫你打掉孩子，和林世杰分手呢！你听了吗？”
女儿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尖锐刺耳。
“我们都结婚了，木已成舟！你还不认命吗？快点把钱转过来！你想让我在酒店和亲戚面前丢尽脸面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兜底！这钱，我一分都不会付！”
“好！好！我恨你！”
她嘶吼出这句话，然后猛地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三天，家里死气沉沉。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的手机再次亮起，还是顾雅。
这一次，她只发过来一张图片。
我呼吸一滞，那是一张网贷的截图。
为了还酒店的婚宴，她竟然去借网贷了。
随即，女儿发来一条冷冰冰的文字。
“连本带息，二十五万。”
“对方知道我是顾家的女儿，你们看着办。”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以前教导过她，有一些底线不能碰，网贷就是其中一项。
我立刻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劈头盖脸地质问。
“你疯了吗？还是算准，我们一定会帮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