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什么？”
王坤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林默，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这种不懂规矩的狗东西养到现在！你也配给我敬烟？你也配留在这里？！”
“规矩？”
我彻底懵了。
在这个集团三年，我熟读每一条员工守则，连王坤喜欢喝什么茶几点睡觉都记得清清楚楚。
敬烟是再正常不过的商务礼仪，怎么就不懂规矩了？
“大哥，是不是烟不好？我马上去换……”
“给我打！”
王坤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大手一挥。
平日里那些对我点头哈腰的保镖们，此刻像一群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拳头皮鞋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
“别打了！大哥！我是林默啊！”
“我给集团赚了那么多钱！就因为一支烟？为什么啊！”
我蜷缩在地上，拼命护住头，嘶哑地求饶。
可回应我的只有更狠的踢打。
宴会厅里上千人，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甚至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我透过被打肿的眼缝，看向台下。
那些刚才还为我欢呼的下级代理商。
那些恨不得把女儿嫁给我的供应商，此刻全都站在那里。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没有人说话，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拳脚落在我身上的闷响。
我绝望地看向王坤。
他已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接过旁边助理递来的湿毛巾擦拭。
“扔出去。”
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砰！”
大铁门在我身后无情地关上。
这一天，长沙下着暴雨。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血水流进眼睛里，蛰得生疼。
我趴在泥水里，浑身散架，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大红花还挂在胸前，被雨水泡得稀烂。
“为什么……”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嘶吼。
明明三分钟前，我还是集团的功臣。
仅仅是因为一支烟。
一支普通的软中华烟。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规矩？
这群人到底怎么了？
我颤抖着手，从满是泥浆的裤兜里摸出手机。
屏幕已经碎了，但还能亮。
我必须搞清楚，这一定是误会。
或许是有人陷害我？或许那支烟里被下了毒？
我颤抖着拨通了周胖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谁啊？”周胖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
“胖子，是我，林默。”
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声音都在哆嗦。
“我被大哥打了，扔出来了……你得帮帮我，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周胖子是我在这个集团里最好的兄弟。
当年我俩一起睡过地下室，一起啃过馒头。
甚至我拉到的第一个大客户，都分了他一半业绩。
他是长沙分公司的经理。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帮我在大哥面前说上话，只有他。
我把事情的起因结果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周胖子。
“林默？”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说话，还充满了惊恐。
“你……你真的只是敬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