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在六十大寿那天,被儿女连哄带骗,签了房产赠与协议。
从此,我成了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
大儿子说:“爸你住我这,我媳妇怀孕了不方便”。
小女儿讲:“爸你花钱太多,我压力大”。
最后,他们把我扔进郊区最便宜的养老院,直到我孤独地咽气,他们都没再来看我一眼。
再睁眼,我回到了六十岁生日这天。
当大儿子把那份熟悉的协议推到我面前时,我一把撕了协议。
“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不是为了让你们啃老的,这房子、这存款,你们一分也别想拿到!”
可我没想到,当我把儿女一个个怼得哑口无言后,一直沉默的老伴却拉我进房,从床底掏出了一个旧木箱。
......
“爸,您看,就是这个,您签个字就行。”
大儿子靳屿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他的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眼里的贪婪却几乎要溢出来。
旁边的女儿靳莞莞立刻帮腔:“是啊爸,我哥也是为你好。这房子写你名字,万一以后你被外面那些骗子盯上怎么办?转到我哥名下,有他给你保管,最稳妥了。”
我看着眼前这张饭桌,闻着六十岁生日这碗长寿面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上一世,就是在这张桌子上,我签了字。
然后,我被赶出了生活了一辈子的家。
靳屿说,晓梅怀孕了,需要静养,我在不方便。
靳莞莞说,她家里小,我过去住开销太大,她压力大。
他们把我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花最少的钱,把我扔进了郊区那间漏雨的养老院。
我躺在发霉的床上,孤独地等待死亡,直到闭眼,都没再见他们一面。
现在,我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的开端。
我拿起那份《房产赠与协议》。
靳屿还在催促:“爸,笔在这儿呢,快签吧,菜都快凉了。”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他,又扫过一旁的靳莞莞,最后落在我那一声不吭,只顾着埋头给孙子夹菜的老伴舒岚身上。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沉默着,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扯了扯嘴角,把那份协议拿起来,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爸!你干什么!”靳屿第一个尖叫起来。
靳莞莞也惊呆了:“爸,你是不是喝多了?这可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我冷笑一声,“为我好,就是骗走我的房子,然后把我扔出去等死吗?”
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靳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爸,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打断他,“签了字,你是不是就要说,你老婆怀孕了,我在家不方便,让我去莞莞那住几天?”
靳屿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又转向靳莞莞:“然后你是不是就要说,你家地方小,我花销大,你的压力也很大?”
靳莞莞张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脸,胸口积攒了一辈子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告诉你们,老子还没死呢!这房子,这存款,都是我跟你们妈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的,不是为了养你们这两个只知道啃老的白眼狼!”
“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靳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是你儿子女儿!花你的钱,住你的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们给你养老送终,这房子不就该是我们的?”
“养老送终?”我笑得更冷了,“把我扔进一个月八百块的养老院,直到我死了都不来看一眼,这也叫养老送终?”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靳屿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房子在你名下多危险,现在多少老人被骗房产,我们是怕你上当!”
“对啊爸,”靳莞莞眼圈一红,开始挤眼泪,“我们都是担心你,你怎么能把我们想得那么坏?我们是你最亲的人啊。”
我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只觉得恶心。
“我上不上当,不用你们操心,我的房子,我做主,我的钱,我说了算。”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是我六十大寿,不是你们的财产分割大会,这顿饭,你们要是不想吃,现在就可以滚。”
“好!好!好!”靳屿气得连说三个好字,“爸,这是你逼我们的!你别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