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的听着大家的安慰,我的反应变得很迟钝。
妈妈的情况比我更糟糕。
她会摔东西撕衣服,甚至会拿刀伤害自己。
也会伤害我。
家属院的邻居请了精神病医院来接我妈。
即使我声泪俱下的恳求,他们也强硬的将我和妈妈分离。
仅仅一天,爱我的父母疼我的老公贴心的姐妹。
都不在了。
我拖着沉重又疲惫的身体来到看守所的顶楼。
七楼高呢。

爸爸不是恐高吗?他怎么就这样舍下我和妈妈跳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在天台边缘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发卡。
是苏梅的,我昨天才见过她别着这发卡。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现我脑海。
我跪求了看守所的所长,当晚坐上看守所的专车回到了省城。
我直奔苏梅,我问她为什么没再别发卡。
苏梅一副惊恐的样子,一个劲的往沈墨言身后躲。
她这样的反应,更是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
我伸手拽她,我想让她亲口告诉我真相。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我的左脸炸开。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沈墨言。
沈墨言神情有些懵,竟还想用刚打过我的手触碰我的脸颊。
我躲开了他。
沈墨言让苏梅先回房间,然后他像个铜墙铁壁般挡在了卧室门前。
“宋诗,你别闹了,小梅她现在怀了身孕。”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可以向你解释......”
我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出声,截断了他的话。
沈墨言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离婚吧。”
可笑的是,沈墨言非但没痛快答应离婚,反而可怜巴巴求我原谅。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虽然我承认心里有小梅,但这不代表我心里没有你啊。”
“你也知道小梅过的有多糟糕,她和你不一样,你有幸福的家庭,而她从小就很苦。”
“宋诗,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小梅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我......”
我拿出了我在天台捡起的发卡,我问沈墨言今天下午是否有见过苏梅。
他答不上来,但看我的神情,也猜出这发卡事关重大。
沈墨言严肃的盯着我,告诉我一个发卡并不能让苏梅坐牢。
他给我讲了很多种帮苏梅脱罪的方法。
我拼命勾起嘴角,我说。
“我用发卡,换我们离婚。”
他同意了。
与沈墨言离婚后,我变卖了家里值钱物。
我把妈妈从精神病医院接了出来。
我不能倒下,我要治好妈妈。
那段日子里,买了好多药,挂了好多专家号。
可妈妈的病情却越来越糟糕。
而我,在三年前,也被查出了癌症早期。
医生说,早期干预,我的癌症不会危及性命。
但家里的钱要给妈妈买药,所以我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等妈妈去世,我再想治疗时。
已经晚了。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就像我意识到沈墨言不爱我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八年里妈妈很想回家属院,我怕邻居们抵触,也一直没带她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