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眼，对上姑姑沉静的目光。
“你想打他们几巴掌，然后不了了之，你就去。”
我愣住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要做，就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他不是爱“坐禅”吗？
不是要“净化心灵”吗？
那我就帮他彻底“净化”。
这空门，他入也得入；不入，我帮他入。
斋堂里，我终于看到了顾席。
他穿着一身素色棉麻僧服，一副心无旁骛潜心向佛的模样。
他抬眼的瞬间，目光与我对上，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我端着斋饭，自然地走到他附近的位置坐下。
“我陪姑姑来。”
我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姑姑发现姑父出轨，把姑父给打残了，这次来寺庙，是要解了两人的孽缘。”
顾席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迅速被他压下。
他沉默不语，仿佛多跟我说一句话，都会玷污他的修行。
装，继续装。
我倒要看看，你这“佛子”人设能绷多久。
用过简单的斋饭，我拉着姑姑去了大殿求签。
我故意跪在离他不远的蒲团上，摇动签筒，一支竹签落下。
“姑姑，是上上签呢！解签的师傅说，这是子孙签，寓意我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顾席拨动念珠的动作顿了一下，淡然说道。
“佛法讲究随缘，强求不得。”
那语气，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站起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对了，你之前调去海南分公司的小秘书，分公司那边汇报，她根本没去报到，谎称出差。公司不容许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我已经把她开除了。”
顾席眼中露出一丝惊愕和怒意，虽然只有一瞬。
“公司的事，你处理就好。”
他微微蹙眉，更加“专注”地念起经来。
我没有再逗留，和姑姑一起离开了寺庙。
我点的这几件事，足够他们忐忑一阵子了。
他们慌乱，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坐进车里，我脸上露出肃杀的阴冷。
“姑，帮我联系最好的私家侦探。”
回到市区后的第二天，侦探的资料就发了过来。
录音里，柳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后怕。
“席哥，黎雪把我开除了，我工作没了，这可怎么办啊？”
顾席轻轻一笑，带着安抚。
“这样更好，你以后就能全天候陪着我了，不用再找借口。钱的事不用担心，刷我的卡，随便花。”
柳安然似乎被安抚了一些，但疑虑未消。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针对我？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
顾席沉默了几秒，随即嗤笑一声，带着自信。
“黎雪性格强势，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要是真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我问过助理了，她最近在进行人事调整，开除了十几个绩效不合格的，不止你一个。”
听到这里，柳安然似乎彻底放松了，破涕为笑。
“那就好。可是，我们还是要防范于未然啊，早点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