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签这个，顾艺还搂着我的腰开玩笑。
“小荷，你这是怕我跑了？放心，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
现在想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很快，一个银行账号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盯着那串数字，缓缓输入一个金额。
一百万。
顾艺，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第二天上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是姜荷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声音娇柔甜美。
“我是墨语，顾艺的朋友。真的太感谢您了，谢谢您的慷慨，您真是个善良的人。”
我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修着指甲。
“墨医生客气了，钱是给病人治病的，不用谢我。”
我特意加重了“病人”两个字。
电话那头的墨语明显顿了一下。
她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姜女士真是心善。阿艺常常和我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您的善良和……大度。”
“不像我，小家子气，总喜欢缠着他。”
“这不，昨天刚收到您转的钱，我就拉着他去给小宝买了最新的游戏机，他高兴坏了。”
我故作惊讶地开口。
“小宝？是你的病人吗？用这笔钱……合适吗？我以为这是特效药的钱。”
她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慌乱地解释起来。
“不不不，您误会了！小宝是……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来医院探望我，阿艺看他可爱，就……就顺手买了礼物。”
“特效药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钱肯定会用在正道上的，您放心！”
她的声音急切，甚至带着几分颤抖。
我轻笑起来。
“墨医生，你别紧张，我没有要追查的意思。”
“只是好奇，什么特效药这么厉害，需要一百万？”
“……是一种，一种新型的脑神经修复剂，还在临床阶段，所以价格比较昂贵……”
她磕磕巴巴地编造着。
我打断她。
“哦，这样啊。正好，我爸有个朋友是脑科的权威，不如我让他去帮你问问？”
“别！”
墨语尖叫出声，反应激烈到有些失态。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放软了声音，带着哭腔。
“姜女士，求求您了。我的情况……很特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阿艺也是为了保护我，才……”
“我求您，别去问，行吗？就当是我求您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多事了。”
挂了电话，我把这段录音发给了我的发小，一个专业做私人调查的记者。
“帮我查查这个叫墨语的女人，还有她口中的‘小宝’。”
“另外，查一下这一百万的资金流向。”
不到半小时，发小回了信息。
“搞定。墨语，原名墨翠花，医学院肄业，伪造履历进的私立精神病院。她儿子叫顾念安，今年五岁，户口跟她。”
“一百万今天上午被提现，分别买了爱马仕的包百达翡丽的表，还有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
随信附上的，是墨语挽着顾艺在4S店喜提新车的照片。
好一个“特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