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缩,立马喊着住手。
柳如雪看了我一眼:“可一条尾巴不够啊,若是你再给我些皮毛,我就不扒他的狐狸皮了,如何?”
我顿了顿,恍惚的看向她。
明明知道柳如雪用方才的招势坑害我,可我还是无法做到视而无睹!
私心还是想赌她的一点慈悲!
毕竟若我没有散去修为,她又怎么能害死小瑶!
都是我的错……
我无言落泪。
“小瑶,方才你为了我放弃性命,也是这般感受吗?”

合上双眼之际,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裴阳回来了!
我呼吸一滞,眼巴巴的看向门口。
柳如雪不明所以,提着小瑶的尸首再次开口。
“你是要给你狐子狐孙留个全尸,还是见死不救?说啊!”
我哑着嗓子,对上裴阳簌然睁大的双眸。
“裴阳!救我!”
只听老夫人一声惨叫,她吓得连退三步。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面目全非,难道是厉鬼?!”
“天啊!这小狐狸是谁害的!谁人不知杜家供奉狐狸仙,竟是在我杜家造此杀孽!”
老夫人呜呼哀哉,就连裴阳都吓得白了脸。
裴阳后退了几步,高声道:“雨轩!雨轩你在哪儿!”
柳如雪顿了顿,眼睛一转。
她一脚猛踹我心口。
“什么!”
“早就听闻洛雨轩容貌倾国倾城,是世间难得的佳人!我今日恰好撞见了雨轩,竟是狐狸所化!”
“那时雨轩毫无防备,被这妖怪偷袭残害致死!是她害死了雨轩!地上的狐狸便是雨轩啊!”
柳如雪指着小瑶的尸体,斩钉截铁的指鹿为马。
裴阳险些跌倒,眼神缓缓落在我身上。
我竟分不出,他是要把我碎尸万段,还是将我凌迟处死……
一时间百口莫辩,指着自己的心口,无力开口:“不是的,我我才是洛雨轩!”
“裴阳,你可记得……”
这时缄口诀起效,我又说不出半点话来。
裴阳愈加笃定我是恶徒,阴沉着脸朝我走来!
突然远处一声怒吼。
九皇子飞身而来,看到地上小瑶的尸首时,他愣住了。
众人纷纷错愕的看向九皇子,老夫人吓得直打颤。
我心知九皇子是为了小瑶而来,心中慢慢缓了一口气。
有他在,想必柳如雪猖狂不了几时!
柳如雪却立马开口:“想必是天怒人怨!仙人下凡为雨轩伸张正义了!”
老夫人怔了怔。
杜家口口相传有狐狸仙人相助,柳如雪这话荒唐,却也让她全然相信。
她拽着裴阳和柳如雪,命他们跪下,甚至不敢直视九皇子的双眼。
我深吸了几口气。
斟酌着开口求他相助,却看到九皇子无比悲伤的侧脸。
九皇子眼中除了小瑶别无他人,丝毫听不见我的呼唤。
“到底是我来迟了……”
“我追赶了你千年,还是没能与你结成姻缘,小狐狸别怕,我现在便去找你!”
九皇子抱着小瑶的尸首,口中呕血,染了小瑶一身绯红。
竟是与她同归于尽!
我与裴阳皆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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