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听见,将茶递给陆氏。
陆竹彦不耐烦地说道:
“你是耳朵聋了么?听不见?要不要我给你上烙铁,好好治治!”
陆氏并不接,讥讽地笑道:
“奉茶的礼节也不懂了吗?果真是个草包!”
我手顿了顿,直接泼到陆氏脸上,笑道:

“我这个草包,手抖了,没事吧?”
滚烫的热水,陆氏声嘶力竭地叫道:
“啊!你这个毒妇!快拿冰块来!”
陆氏急得到处摸摸,可这大冬天,在陆府哪里有冰块?
陆竹彦怒声道:
“你!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现下你就滚回去!收拾东西来陆府,伺候我和佳佳婚宴的客人。”
“你猜猜,他们看到曾经的公主,侍候在侧,是什么感受呢?”
说罢,公主抱起秦佳,转身离开。
秦佳在他怀里冲我挤眉弄眼,十分轻蔑,用口型说道:
“彦哥哥,是我的。”
公主府与陆府相隔不远,但如今寒冬,路更不好走。
我忍下怒火,和云霜一起收拾行囊。
傍晚的时候,我和云霜才气喘吁吁地赶到陆府。
此时已行过婚礼,客人们都在喝酒。
门口有几个眼熟的婆子,往日到我府上毕恭毕敬,今日却装得不可一世。
“这不是曾经的公主殿下么?瞧瞧,沦落成下贱的奴婢啦!”
“哟,这是什么?”
一个婆子从云霜背上扯下包袱,衣服散落一地,她笑道:
“快来看,这不是麻布衣裳?这么脏,不如我帮你扔了,想来你也是不会穿的。”
云霜被她扯得摔在雪上,红着眼说道:
“臭婆子,赶紧还来!”
那是我们仅剩的衣物,冬天就靠它了。
我从婆子手里撕扯,大声喝道:
“拿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个婆子加大力度,冷笑道:
“还以为你是手心里宠着的公主呢?我劝你,早点认清形势吧!”
随从走来,他不满地问道:
“这是在吵什么?不是让你去主厅伺候吗?”
云霜指着婆子,恨恨地说:
“那群婆子欺人太甚!把我们拦下,拿我们的衣服!”
随从轻蔑地看了云霜一样,骂道:
“问你话了吗?被拿了东西又怎么样?是把你扣在这里不准走了吗?”
我冷笑一声,自己站起来,说道:
“也是,跟狗说不清楚。”
然后过去甩了婆子一巴掌,笑道:
“不好意思,你应该没怎么样吧?毕竟我也没有按着你怎么样?”
抢过衣服,我拉起云霜,冷淡地问道:
“我们的房间在哪里?”
随从怒喝道:
“大胆!府中伤人!你还以为是在你公主府么?”
随从跑向角落,我才看见陆竹彦,
旁边拥着小鸟依人的秦佳,正在低声交谈。
我看了只觉可笑,便讥讽地说:
“这便是堂堂礼部侍郎,未成婚时便勾结住在一起。给百姓起了个好头!”
秦佳故作柔弱,指向我的手指动了动,又瘫在陆竹彦的怀里,说道:
“彦哥哥,我做错了什么?难道两情相悦便是错的么?她是不是恨我,我好害怕,彦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