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买给我的,可惜我大着肚子都穿不了。”
当时我没心没肺,没有怀疑过,我已经入选歌舞剧团,江砚修为什么要买职业装给我。
贺晴为表达谢意,亲自在我家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江砚修回来看着贺晴围着围裙,第一次声音带上了指责。
“贺晴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佣人,不要指使她做这些。”
我只顾着给他盛饭,没看到贺晴看江砚修的含情脉脉。

怀孕八个月时,赶上贺晴24岁生日,我早早做了计划为她庆贺。
“晚晚,你大着肚子别操劳了。”
“公司同事说我入职第一个生日,要我请客呢”
“作为新人,我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呀。”
可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带着给全公司人订的下午茶,来到江氏。
吃人的嘴软,他们总不至于缠着贺晴再请客了吧。
她有多穷,只有我知道。
“贺秘书今天请假了,不在公司。”
前台不认识我,客气拒绝。
但她收了我的下午茶,热情和我攀谈。
“真羡慕你有贺晴这么好的闺蜜。”
“她请假,连江总这个工作狂也不来公司了。”
“她和江总好事儿成了,将来你这个闺蜜也能得到不少好处呢。”
我本来当玩笑听,但心头的不安,让我回家就拨通了江砚行的视频电话。
屏幕里江砚行坐在窗户边,眉眼温柔。
“孩子闹你了吗?是不是想我了,晚上回去给你带肉松小贝。”
好字艰难送出喉咙,我匆忙挂了电话。
后来我也想过,如果我视力差一点就好了。
就看不到玻璃窗倒影的衣架上,挂着我送贺晴的套裙。
更看不到故意松开浴巾的女人身影。
情绪崩溃,引发剧烈宫缩,救护车上医生一遍遍拨打江砚行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出产房,会迎来两个噩耗。
爸爸妈妈度假,得知我早产,慌忙赶回时出了车祸,一起殒命。
而我的女儿,也因为宫内窒息,没来得及看一眼我这个妈妈。
所以贺晴的生日,就是我父母和女儿的忌日。
我默默删掉邮件,拿起筷子,面条已经坨成一块。
将碗里的饭全部倒入垃圾桶。
可惜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我空腹躺在床上,手机震动,涌入一条信息。
【亦晚,看到你这么辛苦,我替爸妈感到心疼,记住就算不是夫妻,我还是你的哥哥。】
我平静删除信息,迷迷糊糊陷入梦境。
梦里我又困到了那年的病房,手上被针扎得片片淤青。
江砚修没有通知我就为爸爸妈妈办了丧礼。
贺晴站在他身边,代替我招待宾客。
“江叔叔和江阿姨待我如亲女儿一样,晚晚不方便,我替她尽孝。”
我没机会送父母最后一程,他们就长埋地下,让我终生抱憾。
我第一次对着江砚行发疯。
像泼妇一样在他脸上抓了一道血印子。
他冷静地扔给我一面镜子。
“亦晚,看看你的脸,浮肿苍白。”
“再看看你的身材,臃肿壮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