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谈得怎么样了？我刚好在酒店附近办事，你什么时候能结束？我来接你。”
信息发送成功。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上，等待着。
想象着此刻楼上的某个房间里，当这条信息突然亮起时，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场景。
半分钟后，林玥儿终于打来电话。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嗯，刚办完事。”我淡淡地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餐厅，“你呢？结束了吗？我就在楼下，随时可以上来接你。”
“啊？上……上来？”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又迅速压低，慌乱几乎要溢出听筒。
“不，不用！那个……客户，客户这边还没完全谈完，可能还要过一会儿。”
“还要多久？”
我追问，语气依旧平稳。
“可能……可能要一两个小时？我也说不准……”她语无伦次，“要不你先回去？我这边结束了自己打车回去吧。”
“没关系，我不着急。”我靠在卡座的椅背上，“我在楼下餐厅等你，你结束了就下来，或者告诉我房号，我上去接你。”
“不行！”
她几乎是尖叫着拒绝，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补救。
“我的意思是……餐厅，餐厅可能快要打烊了……”
“这样吧，我问问客户，能不能提前结束。”
“好吧，那你尽快，我等你消息。”
五分钟不到，林玥儿就下来了。
我抬眼望去，她身上那件原本熨帖的连衣裙起了些不易察觉的褶皱，腿上穿的肉色丝袜在膝盖上方勾破了一个小洞。
颈侧有一小片皮肤泛着红，像是蹭到了什么，又像是刚刚被用力吮吸过的痕迹。
一头秀发不像出门时那样顺滑，几缕发丝脱离了原本的造型，带着些许凌乱。
最明显的是她的眼神，里面压着明显的怨气，以及一丝被打断好事的烦躁。
我全当没看见，脸上挂起温和笑容，迎上前去：“和客户谈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她脚步没停，径直往餐厅外走，语气硬邦邦地甩过来。
“就那样，还能怎么样？”
“累死了，赶紧回家吧。”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跟在她身后走向停车场。
一路上，她始终偏头看着窗外，紧抿着唇，没有主动说一句话。
车内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回到家，林玥儿踢掉高跟鞋，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就径直走向浴室。
“我先洗个澡。”
我没说什么，等她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擦着头发走进卧室时，用尽量平常的语气试探道：
“亲爱的，我们好像……很久没那个了。”
“今晚可以吗？”
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没看我，继续走向梳妆台。
“今天算了，太累了。”
“上班忙了一天，晚上又应酬，真的没精力。”
早有预料的我嗯了一声，没再坚持。
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离得不远，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
怀瑾。
她立马拿起手机，手指划向接听键，同时对我说道：“公司可能有事找我，你先睡吧，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