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蔺芊，那个女孩的妈妈，一直用手机拍着我。
警察来了，她立刻冲上去，哭得泣不成声。
“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人，他……他欺负我女儿！”
她把手机里的视频递过去，视频经过了刻意的剪辑。
只留下了我把孟瑶拖上岸，手放在她胸口附近。
以及我解开她衣扣的那个瞬间。
画面被定格，角度刁钻，充满了暗示。
“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孟瑶靠在妈妈怀里，瑟瑟发抖，用恐惧又厌恶的表情看着我。
她断断续续地说：“他……他抱我很紧，手……手乱动……”
警察的脸色变得严肃。
“先生，请你解释一下。”
“我是在救她，那是标准的水上救援和心肺复苏准备动作。”
我的声音沙哑，压着火。
“我学过急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学过？”
蔺芊尖笑起来。
“谁知道你学的是什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机会占小姑娘便宜？”
周围的邻居议论纷纷。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是啊，现在这世道，好人难做，坏人更会装。”
“可怜那小姑娘，吓坏了吧。”
我没有再争辩。
我看着那对母女，看着周围一张张充满偏见的脸。
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被带回派出所，做了一整晚的笔录。
凌晨我走出派出所时，天都快亮了。
我打开手机，几百条未读信息涌了进来。
我们小区的业主大群，已经彻底炸了。
蔺芊把我被警察带走的照片发在了群里。
配上了一段声泪俱下的文字。
【各位邻居，请大家警惕3栋1204的业主萧屹！】
【此人今天下午借口救我女儿，在河边公然猥亵！】
【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人已经被警察带走！】
【这种人渣住在我们小区，就是个定时炸弹！】
一个叫庄曼的女人，是小区的业委会主任，立刻跳了出来。
【@蔺芊，天啊！竟然有这种事？太过分了！】
【@全体成员，我建议，我们联合签名，要求这种人搬出小区！】
群里瞬间被点燃了。
【支持！必须让他滚出去！】
【报警！让他坐牢！简直是社会败类！】
【我女儿还那么小，以后我都不敢让她一个人下楼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号、身份证号，甚至我公司的名字。
全都被人扒了出来，发在了群里。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陌生号码的来电和短信涌了进来。
“死变态，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种人就该被阉了！”
“等着坐牢吧，人渣！”
就在这时，一个备注着“老板”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划开接听，还没开口。
“萧屹，你现在立刻停职，接受公司调查。”
“公关部门已经快疯了，公司的股票都在跌！”
“你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处理干净！”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站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上，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恶毒的咒骂。
我只是，救了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