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洲又惊又怒地收回打火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疯了吗!一堆废纸而已!”
我红着眼死死瞪着他,嘶吼:
“这是我弟的医药费!”
顾砚洲压抑着怒火开口。
“你要真在乎,就不会用它来羞辱绵绵!”
“我没有——”
一旁的叶绵绵顿时哭得梨花带雨,打断了我。
“砚洲,你别怪徐小姐,是我多管闲事了,对不起……”
顾砚洲心疼地将叶绵绵抱进怀里,转而冷冰冰地看着我。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接下来的医药费,自己想办法。”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内心一片死寂。
忽然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看护弟弟的护工。
“徐小姐,医药费再不交,你弟弟的药就要停了!”
我攥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不能再失去他了。
顾砚洲是唯一的希望。
回到顾宅,我推开了顾砚洲的书房。
看着他不出所料的表情,我垂下眼眸,声音干涩。
“顾先生,我等下就去和叶小姐道歉,我弟的医药费能不能——”
顾砚洲忽然倾身,掐着我下巴。
“道歉?绵绵因为你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一句道歉怎么够?”
我急得眼里瞬间冒出泪花,正想跪下求他。
下一秒,他轻飘飘地开口,让我内心隐隐不安。
“想救你弟弟的话,明天陪我参加一个宴会。”
次日,当我挽着顾砚洲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时,他却径直将我带到一个男人面前。
顾砚洲突然将我往男人的方向轻推。
“去陪陪王总。”
看着男人熟悉的脸,脑袋轰地一声炸开。
强烈的屈辱和难堪瞬间涌上心头。
两年前,这个满脑肥肠的王总曾对我欲图不轨,被顾砚洲制止后却反咬一口说我为了钱故意勾引他。
我和顾砚洲一开始本就是金钱交易,他半信半疑地将男人赶走。
却在第二天发现我的账户里多了一百万,转账人就是王总。
自那以后,顾砚洲对我的态度一改往日,越发冷淡。
王总客气了一番,肥厚的手掌已经揽上我的腰。
我哀求地看向顾砚洲,声音哽咽。
“顾砚洲,我……”
顾砚洲打断了我,声音带着笑,眼里却冷得像冰。

“忘了两年前你是怎么靠他拿到一百万的?这不是你熟练的业务吗?”
“刚好我和王总有个项目在谈,你乖乖给我把他哄高兴了。”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是护工发来的消息。
我瞳孔猛地一震。
弟弟体温骤降,急需一种进口特效药。
这种药极其昂贵,钱得立刻到位才可以使用。
此时,顾砚洲捏起我的下巴。
“怎么,你弟弟的医药费不想要了?”
我认命地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好。”
王总将酒杯递到我唇边,红酒洒了出来,浸湿了我胸前的衣料。
霎时间,或粘腻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艰难地咽下混着屈辱的酒,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