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全然没发现身下早已蔓延了一大滩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车门打开了。

我张开嘴想喊顾南,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说话都没力气。
我只能伸出手,拼命地往前抓,可是顾南没有看到。
他只是回来车里拿东西的,那是一大捧纯白无暇的玫瑰花。
他说那代表着他和陈斐斐二十五年纯洁的友谊。
拿完花,他头也不回地把车门甩上锁了车。
「南哥,两年没见,你状态比以前还好,嫂子真会照顾人。」
我听见陈斐斐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她还提到了我。
「快别提了,宋书婧那个女人哪会照顾人?不像斐斐你,从小到大都了解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我也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我和顾南以前生活的点滴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重现。
他给我戴上戒指,许下生生世世爱我的誓言。
生日那天,他捧着亲手做的蛋糕,满眼只有我一个人。
拿到那张B超单时,他红着眼睛摸我的肚子,说这辈子一定不让我们母子受半点苦。
可当我不小心挂断电话时,他却凶神恶煞地扇了我一巴掌。
「斐斐的电话你也敢挂,我真是太宠着你了,宠得你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我感觉肚子里另一个小生命在流失,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
我想抬起手,最后摸一摸那个曾经充满活力的鼓包,但手指只是无力地抽搐了一下。
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聚拢,像温柔的裹尸布,又像冰冷的坟墓。
这时车门又开了,顾南上了车,陈斐斐坐上了副驾驶。
我下意识地想去碰碰顾南,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触不到他。
我与他们共存在一个空间里,却像个幽灵一般只能窥探,没有实体。
陈斐斐坐进车里后皱了皱眉头,手在鼻子下扇了扇。
「什么味啊?又骚又臭的,南哥你这车多久没洗了?」
顾南听言有些尴尬,三言两语打发过去。
「哦,可能是前两天有只老鼠死发动机里了,味道还没散吧。」
陈斐斐点点头也不再嫌弃,只是十分熟练地掀开了头顶的补妆镜,开始整理发型。
顾南边开车边看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你还是老样子,坐我车就不晕车。」
陈斐斐笑得甜美,拍了一把顾南放在变速杆上的手朝他撒娇。
「是啊是啊,还得是南哥,我在国外这些年每天坐车都在想,要是南哥开车肯定比这稳多了,我们得有多久没见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发觉车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心脏似乎慢慢开裂,有点疼又有点麻木。
「听说嫂子怀孕了,生了没有?男孩还是女孩?」
陈斐斐突然问。
提到我,顾南瞥了眼后视镜,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她今天还跟我闹别扭,就因为我说要来机场接你,谁惯的她!」
「她现在还在后备箱躺着,用不着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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