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别怕，我没事。”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推着轮椅回了房间。
沈利伟紧盯着我的动作，直到房间门“嘭”地一声合上，他才一瘸一拐地找了药箱上药。
第二天天微微亮，我就醒了。
自从十年前的车祸后，我经常做噩梦惊醒。
一开始沈利伟会抱着我安抚，再后来，我逐渐抵触他的触碰。
再惊醒时，我甚至会强迫自己一遍遍回忆车祸惨状，让其铭刻在心。
推开门，沈利伟正在做早餐。
小笼包，豆浆，炒鸡蛋……都是我爱吃的东西，摆了满满一桌。
他的脸上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手肘处甚至还有一块渗血的伤口。
可他似乎毫不在意。
见我起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清清，快来，我做了你爱吃的……”
我冷漠地瞥了一眼：“不吃。”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
沈利伟还未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方睿阳叼着根烟，掌心朝上，冲着我“喂”了一声：“给我转50万，我兄弟创业找我借钱！”
“不行！”
我还没开口，沈利伟恼怒拒绝。
“方睿阳，清清现在还没嫁给你，你就想着动她的钱了？”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方睿阳吐出烟蒂，脚尖捻了捻。
“呸，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做主？”
他转头看着我：“林清，你自己说，这钱给不给？”
沈利伟靠近我：“清清，你不能……”
我没搭理他，略一沉吟，抬头看方睿阳：“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能不能晚几天？”
父母给了我不少婚前财产，但大多是不动产，还有定期存款。
方睿阳不耐烦：“我能等，我兄弟能等吗？”
“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谁愿意娶你这丑八怪？！”
“你等等。”
我拿起手机，刚拨了一个键就被沈利伟阻止。
“清清，我不是反对你用自己的钱，但……”
我厌恶地推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我给银行打了电话，提前支取了定期存款，当着沈利伟的面把钱转给了方睿阳。
直播间充斥着对我的谩骂。
“自己的老公癌症需要50万她死活不肯，讨好渣男随手就是转钱，太贱了！”
“人怎么能贱到这种地步，怎么得癌症的不是她啊？！”
“啊啊啊啊！我真看不下去了，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亲自提刀把这女的结果了！”
“这还差不多！”
方睿阳收了钱，在沈利伟耳边低语了几句。
后者脸色瞬间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方睿阳得意挑眉，随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沈利伟呆滞半晌，走到我身旁蹲下。
“清清，你还记得吗？那段时间，你老是做噩梦，醒过来就会抱着我哭，然后哭着在我怀里睡过去……”
“那时候，你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也答应过你，这一生，都会不离不弃。”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握住我的手：“现在，亦是如此。”
我心底冷笑。
终于忍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