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塞了手机的流浪汉，已经兴奋地开始拍摄。
我被他们呈半圆形围拢着，堵死了我所有可能逃回屋内的路线。
向前一步，是粉身碎骨的自由。
后退一步，是生不如死的凌辱。
“妈的，磨蹭什么！把她扯到床上！”为首的流浪汉不耐地吼道。
几只油腻肮脏的大手立刻抓住了我的脚踝和胳膊，将我猛地向后拖拽！
我单薄的睡衣刺啦一声被撕裂，寒意瞬间钻入，直抵骨髓。
顾宸最后那句话，在我彻底僵住的脑海里反复回响，
“人间，也可以是地狱。”
是啊，他不仅亲手为我打造了这个地狱。
还要让我在其中腐烂发臭，永世不得超生。
顾宸将那些污秽的声响与哭喊隔绝在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他驱车回到小区，径直走向朱锁锁住的主卧。
他拉开衣柜，动作熟练地将她的贴身衣物，一件件放入行李袋中。
就在他准备合上行李箱时，目光瞥见了墙角一个蒙尘的纸箱。
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打开。
里面躺着他珍若拱璧的限量版机械键盘一套绝版游戏光碟，还有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
这些都是向晚历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曾将它们精心陈列在书房，直到朱锁锁搬进来，
她说书房要放她的画具，他便这些东西胡乱塞进纸箱，丢在了角落。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
他合上纸箱，转身走进厨房，想给朱锁锁炖她最爱的汤。
打开冰箱，却一眼看到了放在最显眼处的几罐养胃膏。
透明的玻璃罐里，深褐色的膏体浸润着药材。
他想起向晚时常守在厨房小火慢熬好几个小时，生怕断了药性让他胃难受。
门铃在这时响起。
来的是物业经理，对方态度恭敬地解释。
“顾先生，关于今天向晚小姐询问流浪汉闯入的事，我们再次核实并调取了全部监控，可以百分百确定没有异常人员进入。”
“那视频确实是近期流行的AI合成模板，我们已经……”
“够了！”顾宸不耐地打断，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向晚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合起伙来骗我？信不信我投诉到你们总部！”
他不顾物业经理错愕的表情，抓起车钥匙直奔地下车库，发动引擎驶向医院。
VIP病房的门虚掩着。
顾宸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朱锁锁带着得意笑意的声音。
“那个视频我就花了几分钟合成的，漏洞百出，可顾宸那个傻子看都没仔细看就信了！”
“明天你们就等着看热搜吧，向晚这次保证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我要让她彻底明白，就算顾浩死了，我在顾家的地位，也轮不到她来动摇！”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得顾宸头晕目眩。
“砰！”
巨大的声响让病房内的谈笑戛然而止。
朱锁锁脸色骤变，慌乱地挂断电话。
“阿宸，你你怎么来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视频是合成的？！”顾宸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