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顾北辰的报复。
借刀杀人，向来是他最擅长的事。
知道爷爷重点轻女，又最在乎家族利益，就用两家的合作威胁。
鞭子一道又一道落在身上。
直到将我抽的皮开肉绽，爷爷才给顾北辰打去视频，让他验收成果。
“辛苦老爷子了，林家的家法果然不一般。”
顾北辰的声音漫不经心。
他视线落在我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林飒，当初没把你送进去吃枪子儿，已经是看在两家多年的情分上。”
“只要你跟我保证，从此安分守己，不再惹妍妍伤心，这次的事就算了，怎么样？”
其实他不记得，这是他第二次看见爷爷对我用家法。
只不过上一次，年少的顾北辰挡在我面前，替我抗下鞭子后，顶着脸上的血痕警告爷爷：
“不就是资源吗？顾家给你，但你再敢逼林飒联姻，哪怕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让林家从海市消失！”
真奇怪，明明受伤的身体。
为什么心这么疼呢？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冲着屏幕扯起嘴角，一字一顿：
“你做梦。”
爷爷顿时慌张地看了眼屏幕，随后抄起烟灰缸砸向我：
“顾总给你台阶你都不下，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是要拖垮全家吗？！”
鲜血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可不管他怎么骂，只要看到顾北辰，求饶的话就都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顾北辰的脸越来越黑，眼看爷爷就要砸下第二个烟灰缸。
他突然烦躁地开口：
“够了！”
“林飒，这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
他猛地挂断视频，像是在逃避什么。
两家的合作保住了，爷爷懒得再跟我纠缠，让保姆把我带回房间反省。
保姆一边帮我上药，一边面露不忍：
“老爷也是，这些年，顾家的项目之所以愿意带着林家，都是用小姐你的委屈换来的，外人不知情就算了，他怎么能说那种话？”
手机响起，许妍发来消息。
向来高傲自矜的顾北辰正单膝跪地，温柔地帮她洗脚。
“林飒，还不放弃吗？即便你费尽心机，北辰都铁了心要娶我，他也只爱我一个。”
“你敢跟他说出真相吗？林顾两家都不会放过你，别挣扎了，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保姆愤愤不平：
“许妍这个小偷，骗子！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小姐，七年了，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干脆直接跟顾总坦白……”
我关掉手机，淡淡地打断她：
“王姨，我答应过他的事，就必须做到。”
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和顾北辰是死对头。
可没人知道，我们曾是彼此的挚爱。
因为那场车祸，顾北辰必须做开颅手术，代价是可能会失忆。
他不肯，我就一遍又一遍亲吻他的嘴角，安慰他或许事情不会那么糟。
允许探望病患的那天，我兴奋地跑去找顾北辰，却看见他将主治医师许妍搂在怀里。
他将我带来的水果和营养粥悉数砸到我身上，冷漠地欣赏着我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