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他极致的控制,才有可能治愈。
我轻笑。
“那就不治了。”
说罢,甩出一沓照片。
几十张相似度极高的私密照散开。
主角无一例外都是他和那个女孩。
“老公,不和我解释一下这个‘阿梨’是谁吗?”
他只看了一眼,就呼吸加重。
用极快的速度把照片收起来。
我以为他会斥责我多管闲事。
结果他只强忍着,忍到手背青筋暴起。
“雾梨只是我聘请的精神分析师,我和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疗。”
我几乎都要笑出声。
治疗?治到床上的那种?
只是治疗的话,为什么他婚前给我取的新名字,都有尹雾梨的痕迹?!
为什么他要我化的妆,买给我的那些衣服,甚至那‘剧本’里规定的话,都那么像她?!
“所以你现在已经痊愈了对吗?”
当着他的面,我用卸妆水擦掉了他要求我化上的妆容。
不过三秒,他就转头冲进卫生间。
随之而来是一阵呕吐声。
我觉得麻木了。
和以前某一次一样。
我不小心卸了妆被他看见,封景山当时在洗手间狂吐不止。
直到我离开这座房子,他才恢复正常。
其实我也难受过,以为自己真的长得那么让人作呕。
但那时封景山安慰我,他说他才是病人,我无须为此自责。
我从门缝里看见封景山拿出手机,给谁打视频。
三秒之后,有人接起。
屏幕露出尹雾梨的脸。
她捂着嘴十分震惊。
“景山哥哥你又犯病了吗?”
“别急,来,先深呼吸——”
封景山看到她的第一秒,苍白的脸色就已经慢慢恢复。
尹雾梨蹩脚的呼吸引导我也学习过。
甚至做得更好。
可她现在只是简简单单几句。
也能让他露出三年来我几乎没见过的笑?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不是因为病患和医者的关系才让他对尹雾梨格外容忍。
也不是我学得不像。
他,只是不爱我。
我一步步走近。
“封景山,我们离婚吧。”
“啊!”
尹雾梨一声惊呼,视频那边瞬间漆黑一片。
封景山根本听不见我说了什么,焦急地喊。
“雾梨,发生什么了?”
“呜呜,景山哥哥,家里突然停电了,我好害怕啊……”
“别怕,我马上来。”
封景山拿起外套就要走,被我抓住衣袖。
“你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能比雾梨更重要?!”
他不耐烦抽出手,我被他用力推开。
突然,“砰”一声,水晶灯爆开,客厅一瞬间黑暗下来。
因为幽闭恐惧症,我马上腿脚发软倒在地上。
下意识求助。
“先别走,我怕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听见封景山声音带着疑惑。
“你也怕黑?和她一样……”
和谁一样?
我来不及细想,尹雾梨的哭声就传来。
这声音让封景山瞬间清醒,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离开了。
我僵硬缩在原地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