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腕上那只崭新的百达翡丽手表。
“阿成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
“他说,等你们家拆迁款下来,就给我换个更大钻的。”
我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下,那只手表闪着刺眼的光。
我记得,上周姜成跟我说,他妈生病住院急需用钱,从我这里拿走了五万块。
原来,那笔钱,变成了她手腕上的这道光。
我握着夹子的手,指节泛白。
林薇薇见我不说话,脸上的得意更甚。
她捏着鼻子。
“苏然姐,你可别误会,我和阿成哥只是发小。”
“不过阿成哥也真是的,老跟我抱怨,说每天看黄脸婆,很容易吐啊。”
“还说你身上那股油烟味,让他晚上都做噩梦。”
她捂着嘴笑起来,花枝乱颤。
“男人嘛,都喜欢干净漂亮的女孩子,苏然姐,你也该收拾收拾自己了。”
“不然,阿成哥迟早是要跑的。”
话音刚落,姜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没接。
他立刻又打了过来,一个接着一个。
我接了电话。
姜成暴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苏然,你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
“薇薇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别给她脸色看啊!她就是去看看你,关心你!”
“她家世那么好,愿意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我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林薇薇,又看了看自己被油溅得通红的手臂。
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姜成。”
我打断他。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不拦着。”
“但是,别花我的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是姜成暴怒的吼声。
“苏然,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疯了!”
“我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是不是觉得那两百万拆迁款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别给我作!不然那笔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我直接挂了电话。
“林小姐,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林薇薇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回到了车里。
“苏然,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宝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尾气。
我看着从油锅里的鸡排,自嘲地笑了。
哭?
我的眼泪,早在五年的油烟熏燎中,流干了。
没想到,林薇薇刚走没多久,苏成竟跑到炸鸡摊前。
当着排队顾客的面,一把掀翻摊位。
“胆肥了啊,敢挂我的电话。”
苏成继续嘶吼,“告诉你,黄脸婆,你敢不配合我拿拆迁款,这摊子也别想再开了。”
热油四溅,骂声一片,众人纷纷后退。
此刻,溅在我胸前的大片油渍,像这五年里擦都擦不掉的委屈。
我的内心反而异常平静。
这日子,必须结束了。
晚上,我收摊回家。
推开门,客厅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姜成的妈妈。
她一向看不起我,觉得我一个摆摊的,配不上她“大学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