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在头痛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有些刺眼。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沈哲和林晓晓的。
微信里,林晓晓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
“佳雯,你到底在哪?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知道你生气,可婚礼一辈子就一次,你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你再不回消息,我就报警了!”
紧接着是沈哲的。
“付佳雯,你玩够了没有?赶紧给我滚回来!”
“为了这么点小事,你至于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文字,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点开林晓晓的头像,选择,删除。
然后是沈哲,删除。
那些婚闹的伴郎,还有我们圈子里所有共同的好友,我一个一个,全部拉黑删除。
世界清静了。
我打开电脑,给公司发了一封辞职邮件,没写原因,只说即日生效。
然后,我收拾行李。
这个住了三年的公寓,属于我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个存钱罐。
我把所有沈哲送的东西,从名牌包到小发卡,全都打包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拔出手机卡,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最深处。
我拦了一辆车,去了火车站。
买了一张最早出发,去往最远南方的票。
坐在候车厅里,我看着人来人往,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
过去二十几年,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做父母的乖女儿,做老师的好学生,做林晓晓的“好闺蜜”,做沈哲的“贤内助”。
我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付佳雯,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我在一个靠海的小镇停了下来。
租了一间能看到海的房子,每天听着海浪声醒来,听着海浪声睡去。
我换了新的手机号,只告诉了我的父母,并嘱咐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妈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佳雯,你和沈哲吵架了?”
“分了。”
“那晓晓呢?她给你打电话,说你伴娘当到一半就跑了,不像话。”
我沉默了片刻,说:“妈,以后别再提这两个人了。”
我妈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行,你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我在这里找了份在图书馆整理书籍的工作,清闲,自在。
下班后,我就去海边散步,捡贝壳,或者坐在沙滩上看来来往往的人。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半个月后,我在一个本地新闻的公众号上,看到了我的照片。
标题是:“全城寻人!付佳雯,你的男友沈哲在等你回家!”
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证件照,笑得很傻。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把沈哲塑造成了一个痴情男友的形象。
说我们因为一点小误会吵架,我负气离家出走,他心急如焚,找遍了所有我可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