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严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护你周全。」
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那是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
导演喊了「卡」之后,他们才缓缓分开,彼此眼中都带着未散的情意。
周围人全开始起哄。
「严哥跟小阮也太有默契了吧!这眼神,比剧本里还甜!」
「我看你们俩根本不用演,就是真情侣!」
顾时严没否认,就笑着揉了揉白小阮的头发,说「别瞎说」,语气里全是纵容。
白小阮往他身上靠了靠,抬头冲周围人笑,那副得意的样子,明摆着是在宣示主权。
我看得心里发堵,转身想走,没注意身后的道具架,不小心撞上去,几个灯笼掉在地上,砰的一声响。
顾时严和白小阮同时看过来,顾时严看见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神有点慌,却没立刻走过来。
白小阮也认出我了,故意挽住顾时严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时严哥,这不是宋老师吗?怎么过来了?是来看我们拍戏的吗?」
她说着,挽顾时严胳膊的手又紧了紧,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顾时严这才走过来,语气特别不自然:「若馨,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还挽着他胳膊的白小阮,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话。
我举起手里的保温桶,声音有点抖:「我……我给你炖了汤。」
顾时严接过保温桶,随手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连盖子都没打开,转头就对白小阮说:「小阮,我跟宋编剧说两句话,你等我一下。」
白小阮点点头,却没松开他的胳膊,还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全是挑衅。
顾时严拉着我走到柳树后面,压低声音说:「若馨,你别多想,我跟小阮就是拍戏需要,刚才都是演给大家看的。」
「演给大家看?」我盯着他的眼睛,想找一点愧疚,可只看到敷衍,「顾时严,你真的没一点喜欢她吗?」
顾时严眼神闪了闪,避开我的目光:「都是为了培养默契,拍戏才自然,你是编剧,应该懂这个。」
「我懂?」我忍不住笑了,眼泪差点掉下来,「顾时严,我不懂。」
他皱起眉头,语气有点不耐烦:「宋若馨,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这是在剧组,这么多人看着,你别让我难堪。」
「让你难堪?」我心里的疼一下子涌上来,堵得我喘不过气,「你跟白小阮在这里亲密的时候,想过我会难堪吗?」
顾时严不说话了,这时白小阮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胳膊:「时严哥,导演催着准备下一场了。」
顾时严立刻转头,语气马上软下来:「好,马上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敷衍地说:「若馨,汤我会喝,你先回去吧,拍完戏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就跟着白小阮走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我的影子却孤零零的,特别可笑。
走出片场很远,我仿佛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