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的样子让人心疼。
周越池别开视线,冷冷落语。
「盛期雪,给她。」
我自嘲的笑了笑。
为心底仍存的几分回忆心酸。
也是,既然都决定放下了,还留着它做什么呢?
但我的东西,就算我不想要了。
也不会乖乖送去别人手里。
抓过包里的小刀,我毫不留情地将破破烂烂的小布偶剪的稀碎。
周越池震惊的看着我,目光中写满不忍。
好像我撕碎的不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偶,是他。
飘飞的棉絮模糊了他看向我的视线。
在这华丽的会场中,显得好寒酸,好陈旧。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觉得我跟江见遥的身份对调了。
现在,那个就算哭啊喊啊也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的人。
成了我……
但没关系。
我想要的东西,不用别人给。
将那团碎布丢进江见遥手里,我冷笑着拍了拍手。
「脏东西,送你了。」
周越池愕然那一刻。
江见遥哭着朝我泼过来一杯香槟。
「盛小姐,你也太欺负人了!」
「我知道你怨我抢走了越池哥,可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我反应及时,虽然躲过一大半。
却还是有一滩洒在我红裙上,滟成一片难堪的酒渍。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跟周越池异国七年,到了她嘴里。
成了摇尾乞怜不被爱的小三?
满腔怒意驱使,我抬手朝江见遥那张素白的脸扇过去。
可手腕被人拽住,周越池的力气大的可怕。
「够了,盛期雪。」
「想当着我的面动我的女人,你疯了?!」
我……疯了?
我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周越池。
十八岁那年,是他拿着刀挡在我身前。
把盛家搅的一团乱,满脸是血也不低头,声嘶力竭的嘶吼。
「是他们对不住期雪!」
而现在,我只是扬了扬手。
他就害怕吓到他的胆小可怜的未婚妻了?
心脏苦涩难忍,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幕。
狠狠甩开了周越池的手。
「周越池,这些年是我看错了你!」
不知是否是错觉。
我转身的那一刻,周越池眼底竟有泪意。
盛家有言在先。
这场订婚宴我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坐到结束。
洗手间,我盯着裙摆上的酒渍发呆。
侍应生有礼貌的叩门。
托盘送到我手里的,是G牌的新季高定。
比今晚江见遥穿的当季高定更隆重,也更难弄到手。
低头,鼻尖萦着淡淡乌木香气。
我在宴会厅中闻到过。
却不是在周越池身上。
我好奇的挑眉,问侍应生。
「谁给的?」
「那位先生,不让说。」
意识到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招手让她离开。
不论是从身量,还是腰围,紧贴身体的每一寸都合适。
望着镜子中艳光四射的自己,我有些疑惑的弯了眉。
送裙子的人,莫不是白斥?
听说,他玩的挺花的。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