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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玥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当然是齐修远给我的啦。”
“我们说好了，在画展举行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我劝你最好早点带着你那条破狗搬出去，别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影响我创作，不然我早晚把它给炖了！”
熬夜和怒气让我的脑袋突突直跳。
还没来得及说话，齐修远突然从身后攥住了我的手臂。
“闹一晚上还没够吗？”
“沈念，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看看你的脸，跟个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哪有一点贤妻良母的模样！”
我被齐修远摔在镜子前。
目光也顺着那一幅幅裸画落到了面前镜子上。
碎裂的镜子映出我憔悴红肿的面容。
丑陋，疲惫。
和光鲜亮丽的苏玥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很累。
累到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我甩开齐修远的手，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了过去。
“既然你这么想和苏玥玥在一起，那我也不阻止你。”
“签了这这份离婚协议，你净身出户，从此你们想怎么脱就怎么脱，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齐修远愣了愣，随即冷笑出声。
“离婚？就冲这么点小事，你要和我离婚？”
“沈念，这些年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昨天你让我在朋友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我都没有怪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离婚？”
“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过去的女人哪个没挨过打，再说我打你也是为你好，省得你情绪过激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我的心上。
我忽然觉得，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就在我愣神间，苏玥玥突然开口。
她指挥工人把婚纱照丢掉，将一副中间是暗红色的裸画挂了上去。
随后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道。
“沈念，我知道你不懂艺术，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这幅画的名字叫初夜，顾名思义，就是我和齐修远的初夜……”
画的日期是我和齐修远结婚的第二天晚上。
那天他说他要和几个远道而来的兄弟聚聚，我没有多想。
没想到聚着聚着，他就和苏玥玥滚到了床上。
更没想到，苏玥玥竟然恬不知耻的保留了落红，画成这幅画。
我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
那些困扰我已久的谜团，也终于在此时，得到了答案。
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奇怪。
两人之间明明隔着那么多的深仇大恨。
齐修远到底为什么，要对苏玥玥这么好？
再善良的人，做到这个地步未免也有些过了头。
此刻，我都懂了。
因为苏玥玥把自己的初夜给了齐修远。
为了挂在墙上的这抹红。
为了可以心安理得的出轨。
他忘记了杀母之仇。
也忘记了陪他同甘共苦，走过那段最艰难岁月的结发之妻。
巨大的无力感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险些瘫倒在地。
在回过神来后，我一把将那副恶心的画作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