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自幼寒毒入体,是我十年如一日的用心头血替他温养体魄。
他许我皇后之位,承诺一生不弃。
可就在太子痊愈之日,皇上却下旨让他与我退婚改娶庶妹后。
两人一个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冻掉三根手指,却还在病榻上写血书:
“今生今世,唯念念不可负。”
一个抱着我痛哭失声,三日未合眼:
“阿姐,太子殿下只能是你的,我会和他保持距离并为你守住他,不让他纳任何侧妃。”
“等太子登基,皇后之位定还会是你的,我会让沈寒州休了我。”
朝野上下都说我命数奇佳。
既有太子深情不移,又得庶妹肝胆相照。
可他们大婚的第一年后,庶妹就怀有身孕。
我去找他对峙却被拦在宫外,我只能以死逼他现身。
他却只轻蔑一笑。
“清儿是孤的太子妃,身怀龙嗣有何不妥?”
他夺过我脖间的匕首,亲手将它刺入我小腹。
“日后休要再以这般手段来博孤怜惜,可懂?”
小腹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淌,将地面染成一片鲜红。
沈寒州抽出匕首,随手扔在地上,眼里只剩冷漠。
“来人。”
“把这个疯妇给孤扔出东宫。”
“日后,不准她再踏入半步。”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像拖拽一条死狗那样,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腹部的伤口被牵扯,痛得我几乎昏厥。
我就这样被他们毫不留情地丢弃在冰冷的宫门之外。
我抬起染血的手,颤抖着取下发间那枚凤头钗。
那是他十八岁生辰那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为我戴上的。
他说,念念,待你及笄,孤便八抬大轿,迎你入主东宫。
如今,誓言犹在耳边,可一切都成了笑话。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枚凤钗狠狠砸在他紧闭的宫门上。
“沈寒州,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宫门内,传来他的一声冷笑。
“把那东西给孤碾碎。”
片刻后,一只黑色的官靴从门内踏出,重重踩在凤钗之上。
咔嚓一声。
我亲手为他雕琢的凤头,碎了。
那破碎的金凤,像极了半年前的我。
那时,皇上下旨,废我婚约,改立庶妹苏清儿为太子妃。
沈寒州在镇国公府外跪了一夜。
大雪落满他的肩头,将他冻得嘴唇发紫,三根手指都没了知觉。
他却在病榻上,抓着我的手写下血书。
“今生今世,唯念念不可负。”
可仅仅三个月后。
我在府中后花园的凉亭里,亲眼撞见他和苏清儿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被我撞破后,他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将苏清儿护在身后,皱着眉指责我。
“念念,你不该偷看。”
“清儿身子弱,孤只是在照顾她。”
“你是未来的国母,当有容人之量。”
我选择了忍让,换来的却是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我生辰那日,他答应了会陪我。
可我从清晨等到深夜,等到蜡烛燃尽,也没等来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