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防备地看着我:“桑叶,你是在卖惨装可怜吗?想用这种方式和夏夏争宠?”
我愣了下,不理解妈妈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我有什么好卖惨的?
我本来就惨。
“我告诉你,桑家不允许有你这种人存在,你在得知自己身世时,故意辍学,跑到工地里不就是想博同情,装可怜吗?我们是不会同情你的。”
我眼神平静,对这十八年来的不公早就习以为常,我没有力气跟他们争辩。
“好的,我要去工作了。”
哥哥声音拔高:“够了!你不要再装了,我们早就帮你辞职过了。”
我表情微变,心底涌出难言的愤怒,这是我面对他们第一次产生这么大的情感波动。
“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白天扛水泥,晚上搬钢筋,月收入能达八千块。
这是我的救命钱。
我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每个月吃药看病都要花四千块,八百用来房租,吃饭三百,其余的全都存起来,为了防止病情加重住院。
桑夏故作难过:“姐姐,爸妈这是在关心你,你怎么不知道他们的苦心呢?这工地有什么好呆的?有脏又臭,男人还多,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多危险啊。”
工地是唯一收留我的地方。
在我被养父母赶出家门,是包头工给了我一口饭吃。
我的工作也是他介绍的。
这里不用动脑子,不用去想那些人为什么要虐待我,只要有力气在,就饿不死。
爸爸开口:“桑叶,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必须跟我们走,我们桑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被迫跟他们回了家。
我躺在温软的床上,精神紧绷到睡不着。
我有些口渴,无奈起身去找水喝。
结果意外听到了爸妈和哥哥的议论声。
爸爸一脸失望:“桑叶一点都不像是桑家的孩子,我们桑家人个个都吃苦耐劳,诚实守信,惯不会做出这种卖惨装可怜的事。”
妈妈摇了摇头:“她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土里土气的,我那些小姐妹会笑话死我的,我养了夏夏那么久,她怎么就不是亲生的呢。”
哥哥开口:“爸妈,桑叶这般有心机,品行低劣,我们必须帮她矫正回来,万一她去伤害夏夏怎么办。”
爸爸猛拍大腿:“有了!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山里,正好可以好好调教调教桑叶。”
我呼吸一滞,我有精神病,不吃药不看病,我会发疯打人的。
山里没有好的医生和医院,他们把我送到山里,是在要我的命!
我慌里慌张地跑回卧室,下意识看向阳台。
卧室在二楼,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当时我不该松口,跟他们回家。
结果我的脚扭到了,屋内的人听到我的哀嚎声。
派人直接把我按倒在地。
爸妈眼神厌恶:“乱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桑家在虐待你。”
我喘着粗气,疼痛让我浑身发抖,耳边的指责声嗡嗡作响。
我又听到了桑夏的求情声。
“爸!妈!姐姐犯什么错了?都是我不好,你们要罚就罚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