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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哪里也没去,就待在家里。
我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把父母最喜欢的白兰花浇了水。
我还去了我最喜欢的甜品店,吃了一块黑森林蛋糕。
很苦,但又带着一丝甜。
就像我这短暂的一生。
傅斯年没有再来找我,大概是笃定我插翅难飞。
林晚晚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得意又嚣张。
“沈知意,明天就是手术的日子了,准备好贡献你的肾了吗?”
“别担心,我会好好用它的。”
我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明天。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在上面写下“傅斯年亲启”五个字。
信里,没有痛斥,没有咒骂,也没有揭露林晚晚的真面目。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我不欠林晚晚任何东西。
当年那场车祸,真正的受害者,是我。
是林晚晚亲手拔掉了我车的刹车线,还伪造了现场。
她想要的,从来不只是一颗肾那么简单。
她想要的是我死。
是傅斯年毫无保留的爱和一辈子的愧疚。
信的最后,我写道:
“傅斯年,我把命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做完这一切,我换上了一件漂亮的白色长裙,化了一个淡妆。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
我开车来到京城最高的地标建筑——环球塔。
这里是傅斯年向林晚晚求婚的地方。
他曾在这里为她燃放了整整一夜的烟花,轰动全城。
而我,选择在这里,结束我荒唐的一生。
我站在天台的边缘,冷风吹起我的长裙,像是要将我带走。
我给傅斯年发去了最后一条短信。
【傅斯年,来环球塔,我给你一个交代。】
然后,我将手机和那封信一起,放在了天台的护栏上。
我没有等他来。
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张充满恨意的脸。
我张开双臂,像一只终于挣脱牢笼的蝴蝶,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上的人群和车辆变得越来越小。
我闭上眼睛,感觉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
傅斯年,林晚晚,再见了。
这一次,不用他死,我也能解脱了。
然而,我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身体落入了一个坚实而冰冷的怀抱。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震惊愤怒,又带着一丝惊慌失措的眼眸。
是傅斯年。
他竟然接住了我。
“沈知意!你疯了!”他抱着我,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而我,却在他的怀里,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我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飘向了高空。
我看到了楼下,一辆失控的卡车正朝着刚刚傅斯年停车的位置撞去。
而卡车的驾驶座上,赫然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那张脸,我死也不会忘记。
是林晚晚的亲哥哥,林宇。
一个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
所以,这才是林晚晚的最终目的。
她不止想要我的肾。
她还想要傅斯年的命!
她要傅家的全部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