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脸见他。当我有脸见他的时候，他却封训去了。
没有手机，没有人影，连熟悉的汗味都闻不到。
我的对不起硬生生憋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我突飞猛进，胜率蹭蹭提高，终于没什么人说我全年备战张沅风了。
可我的话也越来越少。我就是担心，自己嘴巴再开，又会给人带来什么伤害。
三个月后，他回来了。还被安排到我这个宿舍。
大家都去迎接他，我也躲在人堆里用余光偷偷瞥着。他瘦了，皮肤白了，但看着更憨了。
人群散去后，我还在乒乓球台打着球，眼睛却不自觉往角落瞟。
他还在教新人。那我继续练。
声音好容易停了，我又瞟了一眼。他又去跟教练谈话了。
那我继续练。
终于练到所有人都走散，只剩下我俩时，我却发现他不见了。
四下一转头，这颗大脑袋就出现在我背后，露出憨憨的微笑。
「师……师哥……」我深吸一口气，不等他开口，一套话迅速倒出，
「上次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记在心里……」
我不敢看他，脑子里都是背了一晚上的词。
再睁眼，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显然，他忘了。
他憨笑，说自己记忆短暂，但我的脸好像更贫血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低下头，轻轻点了点，期待着他拿出维生素B。
结果他长叹一声，
「唉，那我以后晚上克制点说话，不打扰你早睡了。我这个人其实，有点话多。」
「？那你找谁说话，隔壁小邓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他好像就特别喜欢听人说话，谁说话他都笑眯眯的。可以可以。」
他离开了，留下我在风中颤抖，咬牙憋出半句话，
「笑个屁。小邓那是微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