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弱的闭上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抱歉....”
“你跟我们说抱歉做什么呢?”医馆的人都很心疼:
“你最抱歉的是自己,你这次可一定要好好的调养,要不然你的胞宫可真的要保不住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是谁把我送来的?”
“你相公啊,我们还教训他半天。”
我愣住了,咬紧了嘴唇。
病房门打开,大夫说道:
“他来了,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别仗着年轻,不把身子当回事。”
我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顾靖州,而是我十年未见的继兄——曲昭然。
我有些尴尬:“哥,好久不见,你怎么回京城了。”
他嗯了一声:
“我回京述职,没想到在路上看到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晚我晕倒时候看到的马车,是曲昭然的。
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我的头上:
“红月,如果你累了就跟哥哥一起回家乡吧。爹娘已经去世了,你可以没有顾虑的跟我走,不用再为了避开我,选择留在一个你不爱的男人身边。”
我轻声开口:“哥,当初我选择顾靖州,只是因为我爱他。”
他轻叹一声,将一块哨子放到我的床头。
“任何时候,只要你吹响哨子,我都回来到你身边带你离开的。”
他走后,我捏紧了哨子,却又放下。
我找到了户部,将我当初跟顾靖州签的生死契书递给了他们。
“若我想离开他,我该如何做?”
他们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这是要叛逃主家啊!叛奴要当街扒裤子挨一百鞭子,再走百米炭火路。”
我心中颤抖,只是问道:“这不是婚约契书吗.....”
他们嗤笑一声:“什么样的婚约能不把女子当人的,这就是奴隶契约。”
嘴唇不知道何时被咬出血迹,我缓缓的将契书放到他们面前。
“好,我接受,我只要这契书失效。”
......
我满身是血,赤裸着身体盖着粗布被抬回来的时候。
下人们正在布置府院,贴上喜字和红灯笼,说新夫人要入府了
我这才知道,顾靖州已经带着沈娇娇去了西郊温泉。
甚至为了庆祝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特意点燃了狼烟,上演了一番烽火戏诸侯讨佳人笑的胡闹戏码。
陛下训斥他,他便跪地用自己所有的军功,为沈娇娇这个军妓,求了将军夫人的名号跟赐婚。
有言官当场反对:
“顾将军你还有正头妻子,这是要宠妾灭妻了吗?”
顾靖州当场提剑要刺:“我爱的那个人才是我的妻,其他人不过是个玩意。”
我心中钝疼,只剩下无奈的笑。
是啊,哄我签下奴隶契书,却让我以为那是生死与共的婚约。
我在顾靖州心里,不就是个玩意吗?
我苍白着脸,让丫鬟送我回房。
却发现我院落里,我的衣裙都被扔到了后院的垃圾堆,包括那张顾靖州亲手为我画下的画像。
我的脸部被划的面无全非,上面印满了顾靖州的靴子印。
我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