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
阮轻雾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一片冰凉。
“原来在你心里，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本分。”
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向禁闭室最深处的角落，那里有一张冰冷的铁床，是她以前犯错时待过的地方。
“既然是本分，那我认了。”
她背对着他躺下，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什么时候你气消了，再放我出去吧。”
“然后......我们离婚，我会离开。”
“阮轻雾！”江无恙气急，“就因为你妹救了我，我送她镯子你就要跟我离婚？”
“对。”
“你简直不可理喻！”
“阮眠意跟你不同，一个从没接触过黑势力的单纯女孩能舍命相救，这份恩情我得还！”
“而且她是你妹妹！上一辈的事情你怎么能迁怒于她？”
阮轻雾不想再说。
江无恙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胸口莫名一堵，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本意不是关你禁闭，只要你给眠意道个歉......”
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阮眠意被人扶着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无恙哥哥......我是不是不该来？是不是我让姐姐误会了？”
阮眠意声音柔弱，扶着墙的手微微颤抖，“要不......还是我去跟姐姐道歉吧？”
江无恙心头的烦躁瞬间被怜惜取代，他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钻牛角尖。”
他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阮轻雾，眼神冷硬，“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姐姐在这禁闭室里待着多吓人啊......如果无恙哥哥你实在生气，不如换个惩罚方式？”
江无恙眉头一皱，冰冷的目光刺得阮眠意心中一片瑟瑟。
“我是觉得这里的酷刑太吓人了，而且这里关着这么多犯过错的人，要是他们对姐姐图谋不轨......”
“不用你担心。”
阮轻雾冷冷开口，直接将手铐进了铁链之中。
江无恙余光一瞥便见阮轻雾的手腕被硌得泛红。
“那你觉得该怎么惩罚她？”
“就......让姐姐去地下赌场当荷官吧？”
“我是不会去的！”
阮轻雾死死盯着一脸无辜的阮眠意。
“我也是为姐姐好，虽说你无感对这些酷刑都没有感觉......但你受伤，无恙哥哥会心疼的。”
阮轻雾泛起冷笑，“比这更恐怖的我都熬过来了，这些算什么？”
阮眠意挑了挑眉，趁着众人不注意将自己隐于长裙之下的左脚再次九十度弯折下去。
“嘶......”
阮轻雾疼得抽气，可一只手已经被铁链绑住，只能半边身子瘫了下去。
“姐姐你怎么了？”阮眠意明知故问，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脚下的动作却没停。
阮轻雾疼得浑身痉挛，左脚脚踝像是被生生拧断，那股尖锐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连带着心口也一阵抽痛。
饶是阮轻雾再迟钝，也知道这不对劲。
“你......”阮轻雾咬着牙，视线死死锁在阮眠意裙摆下的脚，“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