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用得着的时候我们是亲妈和刘叔，用不着就拿我们当抹布，随手一扔还不算，还要踩上两脚。”
“你赶紧滚！”
我这么直白地戳穿他们的心思，黄婷脸都黑了。
她气呼呼地冲进房间，噼里啪啦翻东西。
高明还想冲我发火，他刚一瞪眼，我啪地一下扇到了他的脸上。
他气急败坏，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让地上摔。
我看着又蠢又坏的儿子，心灰意冷。
上一世也是这样，他眼瞎了一样维护老婆，却让我受尽委屈。
黄婷怀孕后彻底成了祖宗，白天睡觉晚上通宵打游戏。
我劝她适当走动对胎儿好，她转头就在小区业主群发小作文，说恶毒婆婆逼孕妇做家务。
高明严肃地找我谈话：“妈，现在婷婷最大，你必须把她伺候好了。”
有天早上我头晕得厉害，还是强撑着去给她买早餐。
走到菜市场门口，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路边，额头磕破了，血糊住眼睛。
卖菜的小贩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讹上。我在冰冷的地上躺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是被头上的剧痛疼醒的。
我想打电话让儿子来接，手机却关了机。
只好打给黄婷。
电话通了却没人说话，只有激烈的游戏音效和键盘声。
大概是误触了。
“刚才怎么掉线了？”是个男人的声音。
黄婷嗤笑：“死老太婆又来刷存在感，买个早餐还要打电话邀功。怎么，要给她立个功德碑供起来？”
“十点多了还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男人嬉笑：“姑奶奶，我昨天还没喂饱你吗？”
“孕妇摇真带劲，今晚洗完澡再拍张照片发过来，我保证天天来供奉你，把你喂得饱饱的。”
电话那头，传来她做作的娇笑和男人不堪入耳的调情。
我默默挂断电话。
最后还是老刘匆匆赶来，背我去医院包扎伤口。
回到家已是下午三点。
高明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买个早餐怎么这么磨蹭？我都饿死了。”
黄婷扶着腰走出来，脸色难看：“妈，您要是不喜欢我，不想给我做饭直说。我饿着没关系，您孙子可不能饿着。”
高明立刻哄她：“我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黄婷用鼻孔看我：“她肯定是气我没接电话，故意饿着我立规矩呢！”
她突然哭天抢地，“我嫁到你们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婆婆就因为我没接电话，连饭都不给孕妇吃。”
高明抱着她，扭头瞪我：“妈，您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快给婷婷道个歉。”
我看着这个头顶发绿的儿子，和倒打一耙的儿媳。
头上的伤口阵阵作痛，但心口那个窟窿，疼得更厉害。
胳膊猛地一痛，竟是高明拽着我往墙上撞。
这不是他第一次动手。
上一世，我在第七次调解节目上忍无可忍，抖出黄婷出轨的实情。
他不去找她对质，反而打了我。
那一晚，我气到突发心梗，在床上躺了半年。